所以,上官如期其实早就已经有所怀疑了?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问她?
林若隐脑中转得飞快,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他现在对她还只是怀疑,并不能确认,直接问她,又怕引起她的误会,所以就只能让这两个人轮番试探。所以,她现在应该想办法撇清自己跟林筱吟的关系。
可是,怕猫既是林筱吟的本能,也是她的本能,她早在杏林县短暂失忆那一次就暴露过了,加上今天连着两回又被猫吓着,再怎么找补也只会让人觉得是在欲盖弥彰吧?
那该怎么做呢?
正一筹莫展之际,赵浩然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你怎么会怕猫?”
她武功这么高,之前又经常出城为祝离办事,半夜还在渺无人烟的林子里也是常有的事,森林里白天都时常有猛兽出没,更别提晚上,她连这都不怕,竟然会害怕一只猫,实在说不过去。
是以,他直接就这么问了,连想个委婉的说辞都不需要。
林若隐眸光暗沉,面容似有些伤感,她先是轻声叹了口气,眼睛望向前方,一边回忆往事一边娓娓道来:“我生来胆小,做事常常放不开手脚,这种性格直接影响到我习武的进度,而师父待我们又一向极为严苛,为了让我追上其他师兄弟们,便想出了一个法子。”
“那时我们住在一个林中的小木屋里,就和我在城外买的那座小屋一样,前后有两个院子,后院养鸡养羊,他为了给我练胆,就让我每晚都在后院跟那些动物同住,结果……”她顿了顿,似有些难为情,但更多的却是物是人非的伤感,“结果后院的一只小花猫到了晚上就开始叫,声音如婴孩啼哭一般,令人毛骨悚然,于是我就被吓得连续几天高烧不退,之后更是见了猫就忍不住害怕。”
这话其实也不完全是在撒谎,因为她的确就因为小时候总听邻居家的猫半夜嚎叫被吓着然后一直都很害怕猫来着,算是在事实的基础上自由发挥了一把。
她说得这么认真,表情上更是滴水不漏,赵浩然信以为真,露出一抹抱歉之色,耸了耸肩道:“这个我算是感同身受,毕竟长辈们总爱做一些看自认为你好但结果只会适得其反的事情。”
林若隐抿了抿唇,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左侧长廊尽头的门口,上官如期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背影。
也许,真的是他想多了,这一切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正思索着,身后忽然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是刘用。
刘用见他就在这里,特意放轻了动作,在他面前站定之后,小声说道:“殿下,出事了。”
这是上官如期近来听得最多的一句话,一向于是处变不惊的他心中一紧,问道:“何事?”
“西平王带着人去丞相家提亲了。”刘用回道。
上官如期目光一变,“已经到他家了?”
“还没有。”刘用道,“刚出发不久,我们的人发现他带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箱子朝着丞相府的方向走,便立刻赶回来通报了。”
上官如期转身往里面走,正在说话的林若隐和赵浩然听见脚步声,纷纷回头往后看,见他神色焦急,忙站起身来。
“怎么了?”赵浩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