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之前那些刺杀不同,这一次,他们选择了一种更隐晦,却也更高明的手段。要知道,即便最后证实这只是有人蓄意散播出来的谣言,林筱吟早就死了,可事情惊动了陛下,就会在陛下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所谓伴君如伴虎,功高震主的平南王说死就死了,琰王殿下的生死,何尝不是一样全在陛下的一念之间?更何况,琰王殿下现在所享受到的尊崇与荣耀,皆是建立在陛下对伏妃的宠爱之上,伏妃多年心结难解,对陛下也多半也只是逢场作戏,为了琰王殿下不得已而为之,这些,外人看得出来,陛下内心又何尝不知?
一旦陛下对伏妃心灰意冷,恩顾不再,琰王殿下前途堪忧。
马车匀速前行,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分叉口。赵浩然跟着他忙了一天,眼看着天就快要黑了,他也该回家了。
他与上官如期道别,临走前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上官如期依旧面色沉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赵浩然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就下车了。
回到琰王府,上官如期率先见到的人并非林若隐,而是太子。
林若隐刚回琰王府,太子后脚就到了,她只好一直站在前厅的屋顶默默地守着,既能避免跟太子想见,也能防止太子乱来。
太子对她做了那么龌龊又恶毒的事情,她恨不能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太子是个人渣,还是个权势滔天的人渣,招惹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祸患,所以,能躲就躲着吧!
正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看到外面走过来一道人影,定睛一看,正是上官如期,她不禁眼睛一亮,笑容在脸上漾开。
刘用很快出来相迎,面色十分沉重。
能不沉重吗,谁见了太子不说一声晦气?林若隐嘴角勾起一抹讥笑,随即转身,脚尖轻轻一踮,飞身跳下屋顶。
上官如期有所察觉,抬眼往上一瞧,便看到一抹轻盈的身影飞向了后院。他眼中浮起一丝暖意,视线接着往刘用身后的前厅一扫,敛了神色道:“太子可有说什么?”
“太子说,他有一样东西,必须亲自交到殿下手上。”刘用揖手道。
上官如期闻言,直奔前厅而去。
太子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知道上官如期已经回来了,不过他并未起身,只翘着二郎腿在椅子上坐着等他过来。
身为太子之尊,从无他去迎接别人的道理。也因为是太子,再怎么放浪形骸,在外人面前多少也得拘着点儿,是以,当上官如期进来的时候,他便放下了二郎腿,端端正正地坐好,将太子的气势拿捏得很足。
“参见太子。”纵然心里再不爽,必要的礼仪总是要的。上官如期跨进门槛便规规矩矩行礼,“臣弟不知太子大驾,让太子久等了。”
“三弟不必多礼。”太子身体微微前倾,眼底盛满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见到他还能有这样的好心情,必定是想到什么法子能好好坑上他一把了。
上官如期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道:“听说太子有东西要亲自交与本王,不知所为何物?”
“哦,是这样的!”太子说道,“今天一早呢,本宫收到一个来路不明的盒子,原本担心里面有诈,所以命下人拿去毁掉,孰料那盒子没上锁,一摔到地上,里面的东西蹦了出来,下人上前一看,竟是块玉佩,那玉佩是块顶好的玉佩,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上面刻着两个字。三弟不妨猜猜,究竟是哪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