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侯爷所谋之事已筹备许久,本就有了七成把握,巧得天时地利人和俱全,所谋划之事也就十全的定了下来。
近日来京城也有些变故,边防海关之地闹出了几起不小的事,所牵连的官员众多,甚至密报之中还与亲王乃至内宫有关,祸端一一都传到了新帝耳里,自然就滋生出了许多的事情来。首先革职了闽州知府,又定罪于巡海官,受此牵连之人足到百人,落头之人就有十人,入狱发配之人也有几十余人,弄得人心惶惶一片混乱。
这边陲之地乃国之要塞,如若不治那便是养虎而患。几处要地之中当属岭南风头正盛,几乎毫无悬念地成了新帝首要掌控之地,又思于候爵为开国元老又功勋卓著,加之岭南并无扰局之相,思虑再三便于几位重臣商议,便有人提出当与岭南结下良姻来稳控民心,又提到先帝曾许诺岭南伍侯爵此事,更有人提议入宫为妃,也有人提议太子新立当与定下太子妃来安局稳国,可最后这些提议都被一一废除。
因伍候爵家战功赫赫,兵权在手又居边海要地,如若给的位份太高有恐于生患,一来二议三思四定之后便定下了宁王世子,新帝立即下派了大内总管前往岭南下传圣旨。
正堂内,两姐妹还没来得及说上话,伍侯爷就已出现,众人行了礼就退于两侧,单命于伍子依在一旁侯着,没出一刻钟,二爷就带着宫中的几个要紧人进了府,为首的是大内总管。
大内总管穿着一身墨黑长袍,别着玉带,手端着黄绸卷的圣旨,神采奕奕地进了大厅站在高位上,先向伍侯爷行了礼,就一阵寒暄着。
“伍侯爷可真为是精神抖擞,不输当年,洒家今日前来是奉了陛下旨意,这可是件大喜之事,可算为侯爷祖上添喜门楣的。”
伍侯爷以礼待着,中气回道:“总管大人远道而来实为辛苦,老臣深感皇恩浩荡念及体恤着,待旨意转达后,总管大人可一定要赏脸与老臣共饮一番才是。”
伍侯爷是超一品候爵开国大将,又是先帝爷面前的红人,区区一个大内总管原是不用放在心上的,只是传着宫中圣旨就代表了陛下,伍侯爷行礼也算是给新帝表臣下的恭谦。
“当是,当是。”大内总管一直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见伍侯爷如此屈尊,也心生了几分敬佩。
伍侯爷首居行礼,伍家众人皆以大礼行拜。礼全之后,大内总管便才气正腔圆地念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孤感念岭南侯爵……”
伍子依听着圣旨的内容,起初都是感念祖父的功绩,她便放心许多,却没料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与自己有关。
“孤昨日梦寻先帝,谈及昔日与伍候共赴生死之情谊,恰逢孤王之弟宁王为世子议亲,孤将与尔共促此事……”
听到这里,伍子依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先帝感念祖父往日舍命相救之恩情,曾经许诺了一桩亲事,只是祖母未得之女,现新帝登基,感念朝中旧臣便与之结姻。
大内总管已经将圣旨念完,将其收拢便俯身将伍侯爷扶了起来,朗朗道贺:“这可是御上亲指的婚事,侯爷大喜,只是这三小姐何在?”
“小熙,还不过来谢恩。”伍侯爷唤了伍子依一声,她微怔愣,不过也很快反应过来,起身走于大内总管前行了大礼。
“原这就是三小姐,可瞧着是个有福命之人,这姻缘可是上天注定陛下亲点的大好事,你且接旨吧。”
伍子依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乱,举止得体的接过圣旨,并与伍家上下共同谢恩行大拜之礼。
大内总管低低笑着,手一挥,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宫服梳着高鬓的姑姑缓缓向伍子依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