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依不太了解这其中曲折,但从祖父的神色和改变了的气场上也猜到了几分,心里亦是怅惋不已。
“……人来了自然是要见的。”伍侯爷撇过头看着伍子依,脸上带着一丝慈祥,“这会子中堂想必是忙的一团糟,你且去跟着二夫人学着,日后总是派的上用场的。”
伍子依点点头,也知伍侯爷是想将她支开,“那小熙告退了。”
从正中堂出来,秋兰和秋玉两个丫鬟脸上挂着喜极了的笑脸,只有姑姑是一脸淡然,望向她的目光也带着几分看不清的色彩。
四目相对,伍子依似乎知道该如何做了,就像往日姑姑教导时,她应该学会镇定。
去中堂的路上,伍子依抬头看了看蔚蓝的天,又低下头看了看青阶,出声询问,“姑姑,在岭南三年可有想过回京城去?”
姑姑看着她,只是淡淡一笑,“奴婢五岁入宫,到了这年纪才出了一次宫,也算是得了眷顾,而更多的人把一生都给了京城之都……命运使然,听命而已。”
伍子依在心中默念了姑姑的话,似乎明白了一些,“人生浮动,谁也决定了什么。”
……
伍侯爷还是照常出席了寿宴,伍子依留意瞧着并无发现异常,心里反倒不安起来。
她乃女眷便和二夫人等女眷们待在了别院子里,也请了戏台子在唱戏,可她一句戏文都没有听进去,而是烦心思索着靳家的事情。
不知何时眼前压下来一片阴影,在姑姑的提醒下,伍子依起身行了平礼。
还是对方先开了口,“原来你就是三小姐啊,早有耳闻,今日一睹芳容可算是不虚此行。”
眼前的她,大概比伍子依长了五六岁的样子,身穿着一身红装,穿扮上有些像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脸上带着几分不羁的笑容,看人的目光也有些刺眼。
“不知为何我的名字能得到七小姐的垂爱,我瞧着七小姐英姿飒爽,与书中所说的巾帼不让须眉实在合适。”
“看你文柔样,没想到还挺会识人的,我可是花了好几日才赶过来,一路上都来不及欣赏风景,来了才知,这气候与我北方大不相同,瞧着少了好些个乐趣,还不如我家中赏雪走刀比赛猎的好!”
伍子依淡笑着看着靳家七小姐,她不过是个有几分爽快性子的人,“各有各的好,北方之冷可出七小姐这等人才,南方之暖也可出反春之景,美则美矣,不同赏而已。”
靳家七小姐长这么大也没几个能入她眼的,好不容易瞧上一个人还被通知已定了亲事,心中实在烦闷,加上近日又听父亲说起伍侯爷寿诞之事,便请命前往,见了人,竟没想到,竟是如等上尖的人才,就连说话也是丝毫不进,丝毫不退,不给对方任何挑刺的理由,当然也给了对方足够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