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候府,正中堂。
“侯爷,三小姐有危险,咱们是不是该设法去营救?”金都尉询问意思是因为此时连他也猜不透伍侯爷的用意,“……还是等世子出手?”
提到世子时伍侯爷的神色才略微地动了一下,欲要开口说话竟一时气闷就猛然咳嗽起来。
金都尉急忙将匣子里的药丸取出来,端来水送给伍侯爷服下,“这药还是年初张大夫出海归来寻的西洋药方子熬化而成的,说是一时热闷就服一颗下去,很快就会等到舒解。”
这黑苦药丸子确实有效,等了一会,伍侯爷就顺过气来,送下蒲茶后微叹一兮,“小熙这孩子总是有些痴处,原也是姿质聪慧,可心思太重又外加聪明过度,以往在眼皮底下还能护她周全,现如今山高路远皇子脚下哪怕她犯一丁点的错,都是杀头的罪过……烨儿,终究是为父对不住你。”
金都尉见伍侯爷思念起已故的大爷来,心下也是一片惆怅,“侯爷,你别急,大爷一定会保三小姐平安无事的。”
……
皇宫,朝琬公主寝殿。
“在宫中需得小心谨慎,在陛下一旁更是伴君如伴虎,乐贵人在陛下身旁诚惶诚恐,就好比那些个不知由头的谣言伤人伤己。公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伍子依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细细的抿了一口,像是喜爱极了的观祥着酒杯上的花纹,果真是精致物件。
朝琬公主为自己梳妆了一番,没了起初那般娇弱散漫,瞥了伍子依一眼,看她喝起酒来有模有样的样子,心里莫名的有些心欠欠,“未来的王妃竟这般,也该让世子好生瞧瞧,哪里来的清丽脱俗,明明就是庸俗!”
“哟,朝琬公主这是吃不着就说葡萄酸不成?”伍子依借着酒意故意说着,“若不是心里发酸,以我的身份地位,公主殿下也不必绕这么大个圈子来算计我吧?”
朝琬确实是因为伍子依与世子有婚约的缘故才百般的刁难她,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这其中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她爱慕世子许久,京城中早就传开了,世子若是一直不曾婚配,她那心也就没那么疼,可在宁亲王府见到伍子依的第一眼起,女人之间的直觉就是最准的,她知道,这个年纪比她小性子看似柔弱娴静的女子会成为她心上人的劫,而这是她求也求不来的。
“算计你,是本公主看得起你!”朝琬公主与伍子依对坐,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瓷瓶,酒香味立即就扑鼻而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饮完还不忘指点几句,“那些个坏由头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这心思够细腻的,竟想到带着酒来见本公主。”
伍子依会心一笑,又将瓷瓶给抢了回来,“公主你可是千金之躯,我这一小瓷瓶子精贵着呢,你刚才喝了一杯,可是心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