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之事,伍子依自知行事是过于冲动了些,事已至此,她再如何懊恼也无法,毕竟此时案件一旦挑起,她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需得折下翅膀此行。
“殿下。”她目色正严,看起来带着一丝寒意,渗透而来,又似穿冰而过,带来的是希望也会是失望,“你曾怨过这命运的轨迹如何将你我牵连在了一起?你我原也是两不相同的道,却硬生生因为圣旨婚约相遇,若是没有这些,这些时节我也该在岭南温着茶读着书才是。”
倘若没有这般世俗眼光,她愿一人孤独终老,守在美棉花开的时节,捡起那落地上的花瓣,将他们珍藏起来,就比如这青春,似是轰轰烈烈荡气回肠,又有谁知这其中的缠绵悱恻?
赵觐辰皱眉不悦,全因她将你我的相遇形容成了硬生生的牵扯,不知她心中竟有这般的无奈与不愿,宁可一人留在岭南,也不愿待在他的身边吗?
“……你想回岭南?”最终赵觐辰也不敢问她可以的话是否想要接触与他的婚约。
伍子依听他这么问,很认真的看着他,很久才回答,不经嗤笑自己,“原是日思夜想的,可到了这刻想要选择的时候,而我却想要留在京中。”
她的回答竟然是想要留在京中,难道是为了他而愿意留下来吗?
话顿后,伍子依又告诉他:“人人都或是这般的无奈和苦涩,可我却想要做个尝试,若是按着我想要的方式走下去,会是个如何的结果?”
这话让人欢喜若狂,赵觐辰甚至想要将眼前这个娇小又倔强的美人搂在怀里,强行靠近。
“那你还这般抗拒我?”赵觐辰实在是心眼小,就为酒楼之事,她不求他帮助而憋着一肚子气,“小熙,朝琬公主在宫中长大,自幼看惯了谋划奸诈,虽然是娇蛮了些,可也不是那般的愚蠢,别想着要与她和平相处。”
这话倒是提醒了伍子依,店主家的命案会不会跟朝琬公主有关?
亦尘不过是她的一招险棋,利用了彼此多年的少年之情,用到了极致,也顺道到伍子依这个眼中钉给剔除掉。
她怎么就未察觉到这一点!
祖父早就告诫过她,切勿信任他人,哪怕是知根知底的身边人都会反咬自己一口,又何况是用计留了根毒针,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就好比现在。
“在想什么,嗯?”赵觐辰见她走神,一时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这事也就过去了,只要我在的一天,就没人敢为难你。”
这话来的真切,伍子依打心眼很感动,除了祖父自幼对她悉心栽培,还有谁能为了她这般奋不顾身!
“这事哪里过去了?难道你想为了我徇私枉法吗?京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要挑些毛病出来,你不小心谨慎对付着,倒还将自己推出去置身在水深火热之中,岂不是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