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你也有些固执,当初为何想要收下酒楼?”赵觐辰皇族贵胄,自然是轻蔑于这些贾商之道,“说来也是如此,若你没有想要收下这酒楼,他人也不会设定这样的圈套给你。”
伍子依深思了一会,叹息道:“若是想到了这般,我也不至于受这份罪了。”
赵觐辰瞧她鬼精似的样子,忍俊不禁,更像要捏她一把,“似是不肯将缘由告诉我了?”
“这个缘故我多次已经说过了,世子似乎是怀疑什么吗?”伍子依解释了太多次,她确实是想到二哥哥在京中无产业,故此收下这酒楼的。
也不管世子是否是相信她,既然她不肯说,他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她淡笑着,为世子添了茶说:“祖父曾经说过,以茶为生,以水为谋。只是这般日子过去了,还是不能理解其中。”
赵觐辰抬了眉眼,在思考她说的那句“以茶为生,以水为谋。”
伍侯爷当年不仅在沙场叱咤风云,还有一口金齿周旋于都的故事,他从小就听先皇多次提起,也就佩服至极。
“殿下?”伍子依见他走神,大致也猜到了他正在想方才那句话的含义,“可是在想我祖父说的这句话?”
赵觐车点了点头,“早有耳闻,只是遗憾不能目睹。”
“我祖父到了这个年纪,除了与二爷偶尔拌嘴以外,现在也就只能一品此茶了。”伍子依这般说,也是为京中之人下一定的安心,若是有人担忧祖父手握军权不妥,单凭可以府中无人能统领为由,继而能消除陛下的多疑。
赵觐辰见她打这个主意,原是不忍心将其打破,只是现在的情况迫在眉睫,“无论如何,陛下想要收回军权的心是无任何动摇的,若是能主动呈上去……”
世子的意思很明确,伍子依也懂这番话的用意,只是让她不解的是世子为何会做这么个决定。
除开岭南手握的印军,剩下最大的军权就是镇守西北的宁亲王,也是赵觐辰的父王。
其手握的铁骑就是陛下最为忌惮之处。
陛下已收回了汴州军,若能再收回印军,再加上手握的其他重兵,足以让西北王的宁亲王主动交出兵权的。
可现世子有规劝之意,难道就没谋划过日后之事吗?
伍子依觉得是无法猜透他的心思,便说:“祖父一心为国,忠肝义胆,自然不会做出任何违逆之事。”
“伍侯爷圣名在外,只是陛下之心多疑多思,他若是不信,你便就没有任何理由。”
赵觐辰说的在理。自从亲眼目睹陛下收汴州军之举,她就知陛下之心难以预测,若有半分猜疑,便就是万劫不复。
“此事殿下是如何看待的?”伍子依知世子心思缜密,如此说自然早已分析透彻过了,“祖父的病也不能拖着,若是想到这般,只怕会觉得屈辱,在官为朝廷献出一生,历经三朝,此心若还是不得其见,只怕会伤透了岭南人民的心。”
“正因为如此,才有了你我之间的联姻。”在赵觐辰的眼里,起初却为婚约所拘束,可现在的一举一动,似都不像平日里他能做的这般,“陛下想要压制岭南与西北,自然是将你我圈置在京中,以此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