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地听完自家娘亲的话,齐语彤实在找不到什么语言来诉说自己的心情。
“你不信?”齐秋氏从她眼中看到“不相信”,不免有些诧异。
听到这句问话,齐语彤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家娘亲:“娘,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肯定是太担忧女儿才会做这样的梦!”
没料到女儿居然会是这种反应,齐秋氏愣住了。
她已经做好让女儿询根问底的准备,结果女儿不按常理来,居然不相信她的话。
“你看我还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呢,怎么可能就如梦中那样……那样轻生呢!”齐语彤若说有什么不满,大抵就是梦中的自己居然轻生!
“这种梦信不得,信不得!娘肯定是太为我的亲事烦扰才会如此,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这吗?你别信那梦中的情景!”
“娘,这种梦明显荒唐至极,你到底是为什么会……”
一连串的话脱口而出,最后才突然反应自己居然在质问长辈,齐语彤及时地收回剩余的话,换上一副略带讨好的面孔与齐秋氏对视。
两人对视片刻,齐秋氏倏然轻笑出声,而且还止不住地一直笑。
“娘?”齐语彤有些懵,她好像没说笑话呀,娘怎么就笑成这样?
齐秋氏朝她摆摆手,清清嗓子,齐语彤识趣地为她添上茶水。
“娘笑自己傻。”放下茶盏,齐秋氏终于正视自己,也清楚的意识到之前的自己到底有多离谱。“多亏彤儿点醒娘。”
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能够放下前世的事,今日这一出才让她惊觉,前世的魔障竟然让她陷得失去今生的冷静。
就像女儿说的那般,她还好好地坐在自己面前,自己该做的不是陷入前世的纠缠中,而是今生努力护女儿一世周全。
前世之事虽可借鉴,但亦全信不得,可笑的是如此简单的道理自己居然还要女儿来提醒!
“我?点醒?”齐语彤不明所以的眨着眼,无辜的模样频为惹人怜爱。
“彤儿,你还记得在普渡寺中遇到的男子是何样貌吗?”不想与她细说,齐秋氏问起另一个疑问。
“呃……就,年纪与二哥相仿,相貌,相貌也好似挺不错的。”齐语彤努力回想那人的音貌,却发现当时自己只顾着压抑情绪,并未注意那人相貌如何。
“那人应该是皇室中人。”齐秋氏淡淡地揭开那人身份,“金鱼符非亲王以上不得佩戴,宫中太子的鱼符为玉质,剩余的皇子皆为金鱼符。”
“那也不能确定他是皇子呀?”齐语彤听懂她话中的意思,下意识地反驳。
“亲王的年纪大多与皇上相仿,就算是年龄最小那也已是而立。”齐秋氏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想。“宫中年龄与你二哥相仿的皇子有二人,一是周昭容所出的三皇子,二是张婕妤所出的四皇子,这两人中只有三皇子已经出宫建府。”
“所以,我见到的是三皇子?”齐语彤喃喃地接过她的话,却又疑惑不已。“可是他为何对我口出恶言?我好似没得罪过他呀?”
“你是说,他认得你?”齐秋氏回想女儿刚才的话,才发现已经疏漏这么一个大疑点。
齐语彤点点头,“他出口就叫破我的身份,还自称是林太傅门下的。”
“出口就叫破你的身份?”齐秋氏眸光闪烁,语气未明。
她自己得以重活,该不会也有人如她一般吧?
“娘,府上跟三皇子是不是有什么仇呀?我感觉他当时对齐公府好似有很大的不满。”齐语彤疑惑地问道,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无妨,齐国公府不惧三皇子。”听出她话中的担心,齐秋氏忙安慰她。“只是日后你遇到三皇子,尽量能避则避,实在避不掉你就以礼相待。”
“可是……在普渡寺那里我对他说话不太客气,是不是……”齐语彤揪着手中帕子,有些担忧自己为国公府惹上祸端。
心里止不住地懊恼,为何当时她会忘记跟娘亲提,导致现在这般被动!
“你别怕,当日他并未表明自己的身份,你就当遇到一个寻常之人,日后若在宫宴上遇到,以礼相待即可。”齐秋氏朝她微微一笑,示意她不用害怕。
“……好,我听娘的。”最终,齐语彤选择相信自家娘亲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