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体恤。”生地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主动交待起来。“奴婢自幼跟养父学习医术,一路从闽南行至都城,也曾协助养父医治过不少人。”
“你自幼就开始学医术?”齐语彤这下是真的惊讶了。
“是的,奴婢的养父是一名医者,在闽南居住的时候,附近的村民有什么病痛都是过来找养父医治。奴婢也是在他的教导下习得医术,奴婢身上的药材味估计也是长年累月熏染而来。”
“这么说来你的医术岂不是很好?”吴嬷嬷突然出声,面上带着怀疑。
说到自己的医术,生地带着些许骄傲:“奴婢也曾独自医治过患者。”
吴嬷嬷暗自思量,生地的年龄不过十一、二左右,能让她独自医治患者,只怕医术还是不错的。
“既然你医术不错,恐怕知道哪些药材能害人吧?”吴嬷嬷一针见血,后宅之内的言辞固然可以伤人,但识得医术的人更加可怕。
生地呆愣好一会才听明白吴嬷嬷的话,听明白之后她的表情不由得僵在脸上。
怒气一闪而过,生地的脸因愤怒而涨红:“嬷嬷这话太伤人!我从学医之时就发誓,绝不用手中医术害人!”
激动得都忘记自称“奴婢”。
“这世道多得是假装好人的恶人,姑娘如何才能信任你?”吴嬷嬷不为怕动地步步逼紧,为了自家姑娘的安危,这个恶人是她必须做的。
“嬷嬷也别一概偏全!”生地愤然地对着吴嬷嬷道。“这世道固然有假装好人的恶人,但也有真真正正的好人!跟养父一路行至都城,各色各样的人我也见过不少!”
生地说完这段话,就将视线转向齐语彤,她努力缓和自己的情绪:“姑娘,奴婢知道现在说的话并不能取得你的信任,姑娘大可派人去闽南一带打探,相信那里的人对奴婢跟养父都有印象。”
说到自己的养父,生地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但她很快又恢复过来。
“姑娘,奴婢很感激你。”生地望着齐语彤,眼里满是感激之情。“其实奴婢是好运的,起码没有在来都城的路上被养父丢掉,而被卖到牙婆手上还能遇到姑娘。”
“你说自己是自小被养父带大的?可曾有姓氏?”吴嬷嬷又提出另外的问题。
生地老实的回答:“没有姓氏。奴婢的养父也是以药村为名,奴婢的名字就是养父取的,他说捡到我时正打算去抓生地,所以便用生地当我的名。”
吴嬷嬷接着问:“你们在闽南一带住得好好的,怎么会想到来都城?”
“奴婢亦不知,养父突然就决定到都城来。”生地也正困惑着。只是这个问题她无法得到解答。
“你不曾问过?”吴嬷嬷越问越犀利。
生地点头,随即又摇头。“奴婢问过养父,但每次他都不发一言,只催促奴婢快些收拾东西好赶路。”
眼看吴嬷嬷还要继续问下去,齐语彤赶紧出声阻止她。
“嬷嬷,不必再问。”
吴嬷嬷不太赞同,她迟疑地说:“姑娘,不问清楚如何去打探?”
“观生地的模样也不似在撒谎。”自吴嬷嬷与生地对话起,齐语彤就一直在观察生地的神情。
几个来回下来,齐语彤确定生地说的大部分都是实话。
听完自家姑娘的话,吴嬷嬷仔细观察生地,发现在自己一连串的问题下,她都是诚实的回答,并没有恼羞成怒、心虚之类的情绪。
于是她歇下再继续追问的心思,打算有什么疑惑都等自家姑娘派人去闽南回来之后再问。
“生地的养父为何这样做我们暂且不管,现在我们只是要确定生地对齐国公府没有危害的。”齐语彤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