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林诗慌乱地轻喝道，心里不停暗示自己冷静。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感觉人生真是无常罢。”林雅看着自己的庶姐，眼中的怜悯快速划过。
可惜林诗并不相信她的话，只用怀疑地眼神盯着她。
林雅突然感到没趣，“大姐，无论之前父亲是如何与你说的，现在被赐婚的人是我，所以有什么念头你最好还是收起来。”
无怪她出言狂妄，她不想让自己变得与父亲一样，将计谋跟手段都用在家人身上。
可惜她的好意却被林诗误会。
林诗霎时被气红眼，声音都带着颤抖：“你……你欺人太甚！不要以为你被赐婚就是好事，我……你……你且……”
语无伦次地都无法将话说完整。
林雅轻叹一声，努力劝她：“大姐，为什么你会认为嫁给三皇子是好事？”
这么多年来，大姐在母亲那里的待遇与她几乎一样，她实在不明白大姐为何会执着嫁入皇家？
以太傅府的声势，嫁给比自己低一阶的人家不是生活得更有底气吗？
她的话让林诗沉默一瞬，随即才慢慢开口：“你是嫡女，自然不懂身为庶女的心酸。”
“这么多年来母亲并未亏待你，你……”林雅皱着眉，从对方的话中听出不满。
林诗却冷冷一笑，“是啊，表面我的待遇与你一样，那为何她与父亲商议我的婚事都是从那些寒门子弟中挑选？”
她并不否认嫡母待自己很好，但是在她的婚事上，嫡母却从未想从高门大户中选，反而一直在挑选寒门子弟。
若不是父亲有意送人与三皇子府，她可能现在早已与某个寒门子弟订亲。所以在父亲问她可愿入三皇子府为侧妃时，她欣然同意，并一直期待着。
可是老天终究是不公平的，她心心念念着以为自己能嫁入皇家，结果今日赐婚的旨意一下，就将她打回原形。
“你……”林雅紧皱着眉头，发现对方眼里的偏执，再次轻叹一声，放弃劝说对方的想法。
“我如何？”林诗红着眼望她。“不就是我姨娘的身份低下吗？不就是你比我好运能投到母亲肚中吗？你已经拥有那么多，凭什么还要抢我的婚事？”
林雅默默地垂下眸，不愿再去看对面的人。
大姐这副模样，若是她说出圣旨是三皇子亲自去求的，只怕会更加记恨她。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继续说？刚才不是还很得意吗？”林诗全然忘记往日的优雅姿态，红着眼朝林雅怒吼。
林雅这才抬起头，正色地回道：“大姐，无论你信与不信，这门婚事都不是我愿意的。”
“你凭什么不愿意？你凭什么能拥有那么多我没有东西？你凭什么？凭什么啊！”由大喊到崩溃再到无声，林诗的泪似要汹涌而出，却又全部被她强忍回去。
“……”
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也深知自己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刺激到她，林雅只能默默地坐在原地。
两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久久不发一言。
也不知过去多久，林诗才再次开口，声音透着微哑：“妹妹，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林雅快速地应她。
“你能告诉我，今日的赐婚你是否已经提前知道？”林诗能在嫡母身边生活这么多年，她其实并不是愚笨。
只是今日被愤怒蒙蔽理智，才会让她冲动地做出来找林雅质问的事情。
不愿意欺骗她，林雅沉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