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未曾游历过?”齐愉城惊讶地望着他,寻常人家的男儿到这般年纪,都会出门游历,怎么会有人不一样呢?
“家中亲人不放心,所以未曾出门游历。”李言坦言道,目光中带着向往。“齐大哥不若与我说说外头的事?”
“那我便与你说说。”齐愉城目光倏然变得柔和。
眼前这人,年纪与自家二弟相仿,自家二弟每日都活蹦乱跳地让人头痛,别人却因为某缘由未曾出门。
原以为对方是来试探的李言微微一愣,随即轻笑着摇头,看来是他想得太复杂。
“此次我与二弟游历之处较多,其中最让人留恋的是一处小村庄,我与二弟亦是误打误撞才闯入的。虽然初时村里的人时刻警惕着我们,幸好二弟生性活泼,对遇到难事的村民总要帮上一帮,是以我们才得多留一段时日。”
齐愉城唇边的愉悦弧度一直不曾变,就连声调亦柔和几分。
“这小村庄有何特别之处?”
“小村庄的特别之处,就特别在它所处之地,其中景致恕我无法一一用言语描绘,只有切身去感受才得以了解。”
说到此处,齐愉城难免有些不好意思,是他自己提起的,却转瞬又说无法描绘,实在是太不应该。
李言倒是笑起来,边笑边道:“齐大哥这话实在是让人无法接下去。”
“是我的不是。”齐愉城坦然认错,话锋突然一转。“我心中有些困惑,不知安平可愿为我解答?”
“齐大哥但说无妨。”李言将笑收起,朝他点头。
谁知齐愉城眉目却骤然犀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李言,声声肃厉:“不知安平来齐国公府的目的是什么?”
“齐大哥认为我是有什么目的?”被他骤变的态度弄得一愣,反应过来的李言轻笑地反问他。
“祖父、父亲能让你进府,那就证明你不是对齐国公府抱有坏心思之人。”齐愉城犀利地道。“只是若你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接近妹妹,我与二弟定不会轻饶你!”
这话一出,李言当场愣住,小扣子快速地低下头,就连躲在暗自的古义都差点气息一乱。
“齐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无奈的揉着额头,李言觉得此刻的自己很是无奈。
齐愉城不觉得自己误会什么,这两日他一直在忙着梳理游历时府中的消息,原来与往常无异,直到他听到暗线禀报自己的妹妹经常在赏景亭遇见某人时,差点没把正在练字的笔捏断!
秋深院入住着谁他本无意探究到底,只是府中长辈的态度惹得他起疑,所以才会有游历前的猜疑。
现在听到暗线的禀报,让他心中怒火暗生,不论是谁,敢打他妹妹主意的,一律按不轨之徒来对待!
“是我误会了?”齐愉城的语气算不上很好,他亦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误会的地方。
李言哭笑不得,却还是耐心地解释道:“齐大哥,齐姑娘与我妹妹很是相似,所以你不必担忧我会……会对她不……不怀好意思。”
从出生至今未曾被人当成登徒子,李言只能厚着脸皮尬尴地为自己解释。
“你妹妹?”齐愉城用狐疑地眼神望着他,似乎不太相信他说的话。
“是,我家中亦有一幼妹,所以看到齐姑娘我便会想到她。”李言朝他肯定地点头,示意自己没有说谎。
“若照你这样说,为何你来都城不带着她一起?”齐愉城还是不太相信他的话。
李言则被他的问题问得一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关键时候小扣子站起来,轻声地应道:“回齐世子的话,公子来府上小住是来休养,是以家中老爷夫人不愿让姑娘跟着过来。”
“你是?”齐愉城微眯着眼打量站出来的人。
小扣子垂下首,恭敬地回道:“奴才扣子,见过齐世子,还望齐世子恕罪。”
一瞬间,屋内名为主子的人皆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