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边的游记都是李公子送来,她抄完之后再命人将真本还回去的。
缓步来到桌边,齐语彤将笺纸轻放在桌面上,道:“研磨。”
“是。”荷芯屏声敛息地上前,她才意识到,自己姑娘现在的心情,恐怕不算太好?
铺纸,提笔,蘸墨,素手轻动,一鼓作气地将心中困惑全都挥洒出来,却在最后收笔之时微凝。
将笔搁下,齐语彤也不言语,只盯着自己面前的笺纸。
良久,她才开口:“荷芯,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李公子。”
“是,奴婢遵命。”荷芯接过已经装好的笺纸,低头应道。
“去吧,我在这里坐一会。”齐语彤示意她退出去,随即起身走向右边的架子。
荷芯朝自己姑娘行一礼后便安静的离开小书房。
而面对着架子的齐语彤伸手拿出她近日看的那本,转身来到桌边的椅子落座。
心绪不宁的时候她总爱阅览书籍,因为看着看着,她的心就会跟着平静下来。
只是今日好似不太管用。
随手翻到上一次看的那页,齐语彤的手一顿,眉微拧。
这画……
合上游记,半阖着眼,时至今日她才发现,李公子送来的游记,大多比坊间的珍贵,所以每次她都是抄完之后再还给对方。
而她手上的这本游记,字虽是她的,画却是李公子所画。
兀自望着游记,齐语彤陷入沉思,是否如大哥所说那般,她与李公子是不是不该经常往来?
说来也奇怪,好似一碰到李公子的事,家里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怪异。
爹这样,娘这样,现在就连大哥也这样。
齐语彤困惑着,却独自苦恼。而齐愉城则直接来到自家大哥的书房,静静地立在他的面前,久久不语。
齐愉城拿着书籍,眼睛看都不看自家二弟一眼,“你若是要罚站就到外边去,别站那里挡着我的光。”
故意沉默不语的齐愉兴听到自家大哥的话,就知道自己特意装出来的气势一点用都没有,他还是老老实实地问吧。
随便挑个位置落座,齐愉兴轻咳一声。
齐愉城的手微顿,给他几分薄面地抬眸望去。
“大哥。”齐愉兴停顿一下,语气莫名。“秋深院那位是不是以前住在东宫的?”
这话一说出来,齐愉城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后才放下手中书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猜出来的?”
自家二弟是不笨,就是太懒得动脑,现在看来,爹这段时日的成效还是挺不错的。
“你的态度,以及昨日你跟妹妹说的话。”齐愉兴本来想卖个关子,但是触及自家大哥的眼神时,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齐愉城挑眉,他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
齐愉兴看了他一眼,“大哥,往日你伪装得很好,就是一遇到妹妹的事,你就……”
“那你今日特意来告诉我是要做什么?”齐愉城略过前边的话。
他承认一遇上妹妹的事就会思考不全面,但他还是不想将妹妹牵扯进这些事里边来。
“想知道妹妹是不是真的被定下,以及祖父跟爹想如何行事?”齐愉兴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全府就他跟妹妹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还可以在大哥的提点下猜出来,妹妹好似一直都不曾怀疑过那人的身份。
齐愉兴认真的神情齐愉城愣神一会,随即又立马回过神,他轻轻一笑,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然后,他在自家二弟震惊的眼光中,清清楚楚地告诉他,日后若是想护住妹妹,现在就得更加勤奋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