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宿搀扶着向凌恒也回到了略显简陋的房间内。
“老师,你觉得言枫真的要杀我们吗?”向凌恒躺在木板床上,望着头顶黑乎乎的房梁问道。
长宿伸了个懒腰,淡笑的回道:“我相信小鱼干。”
言简意赅,令向凌恒心头一跳,他到底在怀疑什么?看着长宿一脸诚恳,他面上有些燥热。
长宿看到他不自然的脸色,笑道:“毕竟言枫是你家亲戚,你不敢相信也是正常的,小鱼干突然冒出来也是有点奇怪,待明日我们再去问问她。”
另一边,火灾现场。
天空露出鱼肚白的时候,火星子都扑灭了,客栈烧得干净,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旁边的商铺也遭了殃,烧的支离破碎,杂乱不堪。
知县大人徐怀志,看着从破壁残垣里面抬出来的尸骨,一副,两副,三副……原本铁青的脸色渐渐苍白,眉头紧锁,目光深沉透着一丝不安。
不是简单的火灾,还有命案。
白布罩着十几具参差不齐的残害,将周围帮忙灭火的群众都惊呆了,大家只叹气,甚是可惜这十多天无辜的生命。
仵作大致看了几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怯弱不失恭敬的向面色肃穆的知县大人请示。
“大……大人,这些尸体大部分都烧的所剩无几了,现场光线昏暗,人多嘈杂。小的需要将这些尸体带回衙内仔细的查看,方可做出明确的尸检结果。”
“好。”
徐怀志点了点头,让衙役将尸体抬回衙门,留几个人守在案发现场,继续寻查线索。
些许弥漫在鼻尖的煤油味告诉他,这肯定不是一场普通的意外,而是一场蓄意谋杀。
一直焦急帮忙救火的向前,以为向凌恒他们都遇难了,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一样呆坐在碳泥灰里面。
徐怀志也注意到了向前,看着一身黑色劲装长袍的男子颓然的呆坐在废墟之中,他眉头紧锁,心里大致猜到此人的亲友应该是葬身火海了。
“大人,就是那个人告诉小的这间客栈有情况,当……当时小的没太在意,现……现下却……”,衙役说着扑通一下跪倒在了知县大人徐怀志身前。
“小的有罪,还望大人责罚!”
徐怀志看着眼前灰头土脸满是自责的衙役,想骂却也说不出口,只是恨铁不成钢的叹一声恶气,用力甩了甩袖摆道:“你呀你!最好是能将功补过,走!将那男子一并带回县衙去!”
徐怀志说完就摇头快步离开了。
衙役见知县大人并未怪罪,连忙起身走到向前跟前语气不安的说道:“这位兄弟,麻烦跟我去趟县衙吧。”
向前闻声,混沌的眼神,总算聚了点光亮,看清面前的人,眼神又不由的暗淡下去,木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衙役往城区中心的县衙走去。
徐怀志简单的审讯了一下向前,便将他扣押在县衙的牢房之内,向前知道这是知县大人例行公事,他也无心申辩,听从安排。
仵作在验尸房忙活了大半天,直到正午时分,才急急忙忙的跑到县衙大堂去汇报验尸结果。
此时知县大人徐怀志正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目光炯炯的紧盯着大堂门口。
他可是隔没一会儿就派人去催仵作,听到来人通报仵作正赶往大堂,徐怀志所有的倦意都烟消云散了。
仵作还未来得及换下满是血污的工作服,见知县大人等得焦急,连忙小跑着蹿进大堂,朝坐在上首的徐怀志恭敬的禀报。
“大人,经小人初步查看,那些人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被利器所杀,死者包括客栈的掌柜和伙计还有十多个客人,这些客人的身份还有待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