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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帝王(完)(1 / 2)

这件事,说来宋琬也有参与。

宴会进行到一半,王夫人说她三女儿不见了,带着丫鬟便要找,像是知道在哪似的,直接就去了凝耳宫的侧殿,让身边的丫鬟打开门。

进去之后,眼眶通红,气得发抖指着床上之人,“好啊,世人都说宁安侯世子为人正直,温文尔雅,竟这么对我女儿!”

“来人啊。”

床上两人慌张,王絮儿一下惊醒,看清身上之人,尖叫出声,脸色也跟着煞白。

王夫人看清床上下来的男人,险些都没昏过去,声线尖锐,“怎么是你?!!”

张良也从床上下来,衣衫不整,跪在地上,听到王夫人喊了一声,胆子都吓破了,“王夫人息怒,我早已对絮儿小姐心生爱慕,色令智昏,这才做了糊涂事,夫人放心,改日我必定登门提亲,娶絮儿为妻。”

“求夫人成全。”

说着,还战战兢兢磕了个头。

他是被人引进这间房,瞧见王絮儿,也不知怎么了,便起来色心。

王家的嫡女,以往岂是他一个四品小官员能肖想的?他刚死了妻子,眼下正好。

发生这档事,他只求对方不要说出去,只想私了,不然小命不保啊,运气好还能去王絮儿为妻,成为王商王将军的女婿。

王絮儿已经被他玷污,应当只能嫁与他。

“不,不!”王絮儿情绪近乎崩溃,神色呆滞起来,歇斯底里,“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

“谁要嫁与你当妻子?你竟这么对我女儿,我家将军不会放过你。”王夫人气得近乎昏厥,身子摇摇欲坠,指着他的手指也颤抖起来,“你好大的胆子,你不得好死,你”

张良以往就是他们家的一条走狗,居然如此大胆!

“我罪该万死,也不知怎么回事,进了房间,稀里糊涂的就做了错事。”张良将错就错,看样子是要缠上来了。

“你住口!”王夫人给丫鬟使了眼色,这个时候,自然要把门关上。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幸好一开始的计划也是要低调处理,院内无人。

哪曾想,丫鬟才刚走过去,宋琬带着一群宫女过来了,声线担忧,“王夫人,本宫听闻三小姐不见了,已经命人去别处找了,夫人可找到了?”

话音未落,半只脚踏入室内,看清屋内情形,她倒吸了一口气,微微抬手用帕子遮眼,轻咳一声,退了出去。

若说刚刚还有挽留的余地,宋琬带来的宫女都悉数看到,王絮儿心如死灰,王夫人腿也软了。

怎么会突然有人来?她不是让人守着了吗?

这下没法,哭喊着让把错都推到张良身上,“求皇贵妃娘娘给我家絮儿做主啊。”

张良也赶紧出来,表明对王絮儿的爱慕,愿娶她为妻,只是一时糊涂了。

“一时糊涂?张大人可犯了好大的糊涂,本宫命了好些人找王小姐,就怕出现好歹。”宋琬冷哼一声,脸色也不好看,“若是本宫没记错,张大人的夫人过世还未有百日吧?”

她说着,余光瞄了一眼在旁边抱着王絮儿哭的王夫人,眼底沉了沉。

张良不敢言。

“娘娘,絮儿不能嫁给张大人啊,求娘娘怜惜,此事要是张扬出去,絮儿就毁了。”王夫人也跪着磕头,王絮儿跟着她一起磕头。

不过,王絮儿已经两眼无神,麻木不仁。

“此事本宫也做不了主,还要告知皇上。”宋琬说完,看向秋和,“去把她们都叫回来吧,就说三小姐已经找到了,不必再找。”

“是。”

王夫人眼底还有一丝希望,可不能让其余人知晓,她分明让丫鬟把宁安候世子骗来了这里,为何就变成张良?也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如果拿不下宁安侯世子,她的女儿还是要嫁得好一些,比起张良,吏部侍郎的李大人才三十岁,也刚死了妻子。

秋和刚出去没多久,匆匆忙忙跑过来,“娘娘,不好了。”

“何事?”宋琬问。

“贤妃娘娘她贤妃娘娘在嘉须宫与”她一脸难以启齿,“皇上和各位大臣都过去了,娘娘你快过去吧!”

王夫人心底又不好的预感,慌乱不已。

宋琬柳眉微拧,看向几人,假意宽慰了王絮儿几句,“本宫一定会为你做主,还你一个公道。”

“谢娘娘。”王絮儿哽咽着,心存希望。

出了门,宋琬面色瞬间冰冷,侧头看向青荷,“世子如何了?”

“娘娘,世子被人下了催情散,太医正在解。”青荷说的时候愤愤不平,“王家人太狠毒了,摆明了想要世子和王絮儿发生关系。”

“辛亏娘娘发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兄长手中势必握了一些让王家人忌惮害怕的东西。”宋琬一边走一边道,“宫内派人把手,就是不想让其余人发现,让兄长与王絮儿发生关系,好拿来威胁,你回去照顾兄长,其余事本宫会解决。”

她一直派人暗中调查贤妃,这事不过是调查中误打误撞发现的。

张良也属于王家一派,曾对她宋家落井下石,那就被怪她不客气了。

嘉须宫。

宋琬过去之时,贤妃与黎濯已经衣衫不整跪在地上,黎濯不断在求饶,贤妃精神也恍惚。

季淮面色阴鸷,额间青筋暴起,龙颜大怒。

宋琬悄悄走过去,站在他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他的气场太强,她心有些虚。

她方才宴会中嫁借给小公主换衣服的功夫,出了去,而后又悄悄拍青翠与他说王絮儿不见了,让他安排一部分人去找。

贤妃与黎濯的事,必定被发现。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黎濯还在不断磕头,期间目光还微微看向贤妃,眼底挣扎,装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看来,还想保全在她心底的地位,不愿落井下石。

这可不是善良有良知,优柔寡断又懦弱的男人,其实扭扭捏捏,不清楚后果的严重。

也就是因为他的无所作为,才好拿捏。

期间黎濯看向父亲巡阳候黎怀,对方眼底已经布满血丝,脸上带着天大的怒火,像是要把他活活生吞了,恨不得一下打死,只能忍着跪下来痛心疾首道,“微臣教子无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臣自愿革去官职,皇上息怒。”

黎濯心下咯噔,察觉到严重性,刚要出言,却被贤妃抢先一步,她面如死灰,眼底空洞,“妾身一时受世子蛊惑,本想过来说清楚,却不料世子强迫妾身,妾身已无颜活在这个世上,求皇上赐妾身一死。”

“你胡说!”黎濯脸色涨红,“分明是你跟本世子动手动脚,本世子我”

“事到如今,世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还有何可说?”贤妃一行眼泪夺眶而出,满脸悲凉,“我身为皇上的妃子,又怎会对你动手脚?世子这话也太致命了些,我只求一死,有何脸面再苟活?”

黎濯被她的话堵住,竟不知如何反驳。

宋琬看着贤妃楚楚可怜的脸,若是不知道真相,还真被她骗了去,季淮侧头看到她,“你去作甚了?”

她可不敢隐瞒,压低声音,在他身边低声把刚刚的事情说了。

只见季淮的脸以眼见的速度黑下来,宋琬在他身边都微微发颤,他语气如同冰窖,“就在方才,奉天府丞张良对王将军之女欲行不轨之事,脑子发昏,天理难容。”

“此等不良风气,朕绝对不会放过。”

“打入打牢,择日问斩,以儆效尤!”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黎濯身子一下瘫软,季淮目光又回到他身上,“你说,朕该如何罚你?”

“不是我,是贤妃娘娘,贤妃娘娘有意勾引我在先,微臣绝无此意,娘娘与我说忘不掉我,不爱皇上,后悔未嫁与我。”他说着,慌忙去拿腰中所带荷包,不留余地指控,“这是娘娘送与我的信物,微臣句句所言全都是实话。”

“皇上明察啊。”

贤妃依旧跪得笔直,闭上眼,一行热泪再次滑落,悲痛欲绝又绝望看着黎濯。

那副被人冤枉的样子展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

宋琬站到了一边,瞥了一眼正在走出去的青荷,目光又落到了贤妃身上。

对方也正好看过来,宋琬撩着眼皮,轻轻笑了笑。

贤妃脸上表情瞬间凝固,一阵慌乱升起。

“把景清宫的宫女全都给朕带过来,尤其是贤妃娘娘的贴身宫女!”季淮怒喝,“朕今天倒是要查个明明白白!”

没一会,一排排宫女被带过来了。

贤妃死死盯着每一个来进来的宫女,没有看到熟悉的脸,心底松了口气。

刚放下心,两个侍卫带着莲清进来,青荷还跟在后头,她浑身开始冰冷,冷汗直冒,又看向宋琬。

对方与她对视,微微侧头,眼底似乎带着无辜的询问。

贤妃胸腔里涌上来一股铁锈味,死死被她压下来。

黎濯眼底燃起希望,他的确是为了追求刺激,这才半推半就与贤妃幽会,不知不觉,就到了这般田地。

以往都有父母亲给他兜底,也没想过后果,加上她不断勾引,他无法抗拒,不是他主动,悉数推到贤妃身上,罪行也要轻一些吧?

季淮一一盘问,不着边的宫女还好,问到莲清的时候,她说道,“娘娘与世子一直都有来往,时常见面,每每都有待上一两个时辰,奴婢便在外头等着。”

“你胡说!”贤妃声色俱厉,大声反驳,咬牙切齿道,“莲清,你可不要乱说话!”

莲清缩了缩脖子,一脸害怕得说不出话的样子。

“当着朕的面威胁吗?”季淮看向贤妃,重重呵斥,又看向莲清,“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说出来,朕保你无事,任何人都威胁不到你!”

莲清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看向贤妃,话语无比清晰,“娘娘心中还是念着世子,世子也念着娘娘,两人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见面,奴婢每回都在外守着,

“这绝不可能!”王商走出来,中气十足道,“皇上,澜儿必定是遭人陷害,若是一开始爱慕世子,就不会求我把她送入宫,她对皇上的心,天地可鉴!”

“奴婢绝没有说谎。”莲清说完又道,“荷包是娘娘送给世子的,是娘娘所绣,里头还绣着一对鸳鸯,娘娘还会让我给世子送糕点,让我打听世子的消息,世子结婚那日,娘娘大发脾气,把我的脸刮花了,哭了一整夜,一夜未眠。”

元海公公上前,拿过荷包,翻看了一下,冲季淮点了点头。

“你胡说!本宫没有!”贤妃有些失去理智了,“莲清,谁让你这么说的?谁让你说的?谁收买你的来害本宫?!”

“并无谁收买奴婢,奴婢脸上有伤痕,便是娘娘发脾气的时候所伤。”莲清露出她的半张脸,对上贤妃,还提高一个声调说着。

“是谁收买了你?是不是”

“好了!”季淮厉声打断,“王氏,这脸,朕陪你丢得还不够吗?”

“皇上,皇上我没有,皇上”贤妃跪着爬过来,要去抱季淮的腿,却被侍卫拦住。

季淮眼底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睨着地上两人,“贤妃王氏不守妇道,明知故犯,关入合因宫,好好反省。”

“将巡阳候世子黎濯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说着,胸口剧烈欺负,甩袖离去。

在外人看来,皇上是受了天大的屈辱,两人真是死不足惜,可是跟着她的宋琬却没感觉他多么生气,上步撵的时候,他还等了她,伸手服了她一下。

倒是让人奇怪。

次日。

巡阳候黎怀进宫面圣,为保全独子性命,自请摘去官职,

季淮自然“不让”,还义正言辞道,“朕知晓爱卿的贡献,绝不会迁怒到爱卿身上。”

黎怀又不断说着,皇上依旧不为所动,他只好咬了咬牙关,“里河土地贫瘠,百姓生活艰苦,微臣甘愿去当知府,势必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爱卿有如此情怀,朕无话可说。”季淮站起来,往他走去,神情是那么无可奈何,“爱卿如此坚持,朕只能应下。”

最后,巡阳候保留侯爷头衔,平移去了里河当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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