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赶紧赶紧上去休息。”季父冲他摆手,催他们上去,“都是自己家,出去什么出去?也不怕被笑话,不住这里住哪?建房子不是就是给你和永安住的吗?”
童贞梅还在谩骂,被季父拦住了,季淮两口子也被赶上楼,进去房间。
夏妮满脸忧愁,“怎么闹成这样子?妈的性子你也知道的,这事怎么办”
怕是没完,童贞梅可有得闹了,惹急了对方比忍对方麻烦。
“如果还比不上去给别人打工,那我们就去给别人打工。”季淮扶着她坐下,“闹成什么样也是我闹的,你又不懂事。”
夏妮坐在床上,看向季淮,“我没有不懂事。”
他总说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知道。
“你懂什么?”季淮看向她,笑了笑,“像你这样年纪的女孩,要是读大学都还没毕业呢,能懂什么?”
夏妮沉默。
她嫁人几年了,该懂的,不该懂的,也在生活的摧残下渐渐懂了。
“你还像个大孩子,很多事也考虑不到。好好养着身子,最近收的钱也在你那,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你就去买,我赚钱养你们,出去也饿不着你。”
两人都没吃饭,季淮给她找了包饼干,撕开给她吃点垫肚子。
夏妮觉得她成熟比较早,但是现在也不想太懂事,干脆沉默,伸手去拿饼干,放在嘴里咬,小口小口咀嚼,像只小仓鼠。
季淮伸手给她擦嘴边的碎末,他指腹有些粗糙,擦得有些重,夏妮努了努嘴,低头看他,却没嫌弃。
他拿起另一块,放在她嘴边,“多吃点,巴掌大的小脸,跟小孩子似的。”
“想吃麻辣烫。”她舔了舔嘴唇说。
“嗯,一会去给你买。”
季淮虽然和童贞梅闹了,夏妮是不会再怂恿的,他后续的打算她也不知道。
因为他属于脾气温和的人,又是自己的父母,很多事,闹了就过了,干活还得接着干。
傍晚的时候,季父又上来劝他下去帮忙,他还是去了,晚上也的确忙,只是他没让她下去,所以夏妮就睡了一天。
吵架那天她是把东西都做好了,可是卖完了就没了,东西没人会做了。
季父不在,季淮也就没主动搭理店里的事。
这下,童贞梅把食材买回来,没人做啊,没有食品,店就开不起来,一分钱入账都没有。
她慌了。
又骂又咒,最后也只能同意两人的条件,一个月六千五,还让两人再出三百的伙食费。
季淮也不计较,同意了。
夏妮倒没什么意见,一个月六千二,季淮不花钱,都是给她,她一个月也花不了几百,能存六千,这样的话,一年他们能存几万,养第二个孩子也没问题。
她瘦,怀孕不显肚,活又是白天干,所以工作到九个月都没问题。
说是两人一起工作,以往她早上就忙活,现在季淮也不睡懒觉了,基本都是他包揽。
下午晚上的时候,只要顾客不多,他自己做,自己端出来,夏妮虽然也在后厨,但的确没干什么活。
童贞梅觉得拿捏住了他们,面对夏妮声音也大了,尤其是季淮不在的时候,经常话里藏刀,有意为难。
夏妮是忍,以前再难听她都忍,现在季淮收钱一天四百多,一个月他们就能收好多钱,还有工资。
没有人会跟钱不过去。
但是怀孕了,身子到底有些变化,虽然大活都被季淮包揽,一个多月的时候,还没显怀,她不是闻到油烟味想吐,是看到童贞梅就想吐。
不断反胃,身体极其不适,对方还喜欢故意为难她,说话难听,让人更加想吐了。
夏妮脸色有些难看,整个人也打不起精神。
季淮直接就没让她继续工作,让她在楼上休养,做什么都行。
童贞梅不干,“我看不是难受,是作,钱也给了,还想做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
“她作什么?她这个年纪懂什么?”季淮每次都说夏妮不懂事,还有些不悦,“您又不是第一次见她,干不了就是干不了,请一个人就是了。”
“又是要钱,又是请人,我倒要看看闹腾什么!”童贞梅气得鼻子都歪了。
“她年纪小,妈你也跟着拎不清?”季淮脸色有些不好了。
“她干不了就没钱,别想偷懒又得好处。净添乱,肚子踹了块肉,就觉得自己金贵得很,当初我就让你不要娶,事情多,毛病多,要不是看在你快到三十,讨不到老婆,我都瞧不上她”
“砰!”
剧烈的声响,刺耳的破碎声,童贞梅吓得脸色都白了,一时止了声。
她素来憨厚老实的儿子,直接掀了玻璃桌子,桌上的东西碎了一地。
季淮带着怒气,垂落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跳,怒喝道,“以前也就忍了,我们在店里做事这么久,别说给我们养孩子,就算养了,也是我们自己赚的,赚的钱不是被你花了,就是被永安花了。”
“我们一年工资好几万,花在我们身上有一半就算多了,当我们傻子,那不干了。”
季淮许是气急,上楼之前,一脚就踢飞了临近的另一张桌子,童贞梅又是一声尖叫。
有些人,欺软怕硬,童贞梅就是如此,直接像被吓傻,“疯了,简直是疯了!”
她不断骂着,但底气很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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