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第六感太准,施韵面对孟诗晴挑衅的神色,主动挽上他肩膀想要宣誓主权,而他第一时间甩开,脸上黑如锅贴,丢下她一个人就回来了,没有再理她,于是有了刚刚那一幕。
他说过很多次让她离开,赶紧滚,这人总是撒娇说不知道去哪,他气急了会说从哪来滚哪去,撒娇要是不管用,她就会不情不愿离开,等他缓过来又出去找。
犯贱。
她犯贱,他也犯贱。
后来更犯贱,犯贱得想跟她结婚,她一辈子都记不起来好了,一直就这么乖巧顺从,一直这么爱他,骂不跑还傻乎乎觉得他是好人。
戒指买了,婚房买了,婚也求了,婚礼在哪举行他都想好了,最好举办得隆重点。
紧要关头,她恢复记忆了,一切化作泡沫。
施韵在回忆和过往里痛苦挣扎,性子又倔,一身韧劲,不会撒娇不会服软,一点都不讨他喜。
他发了脾气,爱结不结,不想待着就滚出去,省得他看着碍眼。
孟诗晴都不敢在他面前太作,施韵又算哪根葱?
他的确动了情,暗地里替她牵线,她在事业上突飞猛进,加上敬业又拼命,影后指日可待,随着知名度,她被挖出和段景言的过往,得了不少人青睐,绯闻不少,成香饽饽。他真是看不惯,早知道就让她在家,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她离开那天挺应景,狂风暴雨肆虐,她最怕打雷下雨,肯定怕死不会走,以往哭着撒娇要来找他,他如果出差,就得打电话烦他,还要打视频让他哄,就跟个小尾巴一样,甩都甩不掉。
他看着她拖着行李箱,神情冷漠讥诮,“不是我跪着求你嫁,是你自己钻我被窝缠着求我娶,那副求欢的样子施小姐是忘了吗?到底是谁精明?怎么?攀上更高的枝头了?失忆这一招再玩一遍?”
施韵脊背一如既往挺直,握着行李箱的手指尖泛白。
他说话还是那么毒蛇,把她对他的爱意贬低得一无是处,就像个唯利是图出卖色相的女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露出苦涩一笑,没有回话。
“段景言还是舒平?蒋书峰?我能让你站到上面,我他妈就能让你从上面给我滚下来!”他青筋暴跳,明显已经口不择言。
施韵没再回头,拖着行李淋着雨走了。
他气得半死,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得稀巴烂,猩红着眼发誓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绝对绕不了她。
施韵没等他动手,秘书说她又出车祸了。
他笑得讽刺,“这回又失忆了?被谁捡回去了?”
秘书神色为难,迟迟没有接话。
施韵这回是独自驾车,神情恍惚出了事故,救援不及时,没救回来,她还怀孕了,一尸两命。
上天真的开了个玩笑,他没接受这个事实。
离开就离开,不结婚就不结婚,骗了她可以道歉,大不了他不惩罚她,他心胸又没那么狭隘,带着他的孩子离开是怎么回事?
他总说施韵不识好歹,他也挺不识好歹的,而且还自大狂妄,被她哄惯了,不肯低头。
她尸体一直放在医院太平间,没人认领,他也不敢认领。后来想想,她压根没亲人,就当他可怜她,好歹也相识一场,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就好事做到底,帮她处理后事。
他一定会忘了她,当初他也喜欢过孟诗晴,也想过娶她,后面还不是喜欢上施韵了?又想娶她了。
爱情最廉价,女人多得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娶别的女人,结婚生子,想生多少个孩子就生多少个孩子。
她不嫁他就算了,有的是人要嫁,全市的名媛排着队,巴不得给他当老婆,施韵算什么?给脸不要脸,就是太宠她了,蹬鼻子上脸!
每一年,清明和她的忌日,他都会来给她扫墓,看着她笑靥如花的照片,坐在一旁,额头抵着她的墓碑,叨叨絮絮说着绝情的话
“我想培养多少个影后就培养多少个,我砸了钱人家还听话,给你砸多少钱,你都不听话。”
“你叫我负责,我也听了,说要嫁,我也答应娶了,你还跟着我对着干,以前那么会服软,哄我的话一套一套,那么麻烦又缠人,为什么就不肯再服一次软?”
“我又不是对你不好。”
后来啊,他找过很多像她的人,真是神似,声音都像,比她会撒娇多了,踹都踹不走,打了几巴掌还能笑嘻嘻把另一张脸伸过来,哪个都比她好!
他也想过要结婚,总得就有个继承人吧?有几次都订婚了,总临阵脱逃,就觉得挺没劲。
磨磨蹭蹭,这倒好了,终身没娶。
他有时候在想,就不应该把这小妖精带回家,真是倒了一辈子血霉,沾上了爱情这玩意儿。
当初就应该让她自生自灭,死活都和他无关,医院都懒得送她去,直接让司机开车走。这个女人一直都不识好歹,有多远滚多远,谁乐意多个小祖宗?
但他也真是爱,当时是真想娶,娶回家疼,再生个孩子,多好啊。
孩子肯定随她,骄里娇气,就知道撒娇和耍小聪明哄他开心,要不是遇上他,谁乐意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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