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实在讽刺。
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再次翻涌,温知意站在门口,神情恍惚。
后背被人用手轻轻地推了推,她抬眼,与温父的目光撞在一起,登时清醒。
“知意,你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静默十几秒后,到底是温父先说了话。他开口,手在温知意的肩上拍了两下,绕过她,将伞放在门口处的暗格里,大跨步地朝里走:“若烟,我已经说过她了,知意平时乖,估摸着,这次可能是青春期吧?情绪波动这么大——知意,愣着干什么呢?快过来跟妈妈道歉!”
啊,又是这样。
出尔反尔,明明之前说的不是这样的言语,可一到了齐若烟面前,眼前的男人就会立马变卦,满眼讨好。
可眼下,大概是积怨太久太深,又可能是被刚才那场雨给淋得清醒,此时此刻,温知意已经无力再去挣扎计较了。
在门口处愣了几秒,‘啪嗒’一声,门被带上,她踏进屋里,每走一步,瓷砖上都会印出一个水印子。
站在餐桌前,她深呼吸了一下,明亮干净的眸子朝温旭铭那处瞥了一下,惊觉那人眼里依旧没有丝毫愧疚,她就知道,她的弟弟又没有受到任何的批评。
就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
她扯了扯嘴角,声音在抖,声量也很轻,很艰难:“对不起妈妈,我不该朝您发脾气,也不该……”
不该什么呢?
不该打弟弟?
不对,她本来就没动手。
深呼吸了一下,她颤抖着声音继续往下:“也不该,不让着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