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心慧的大小姐脾气,从娘家一直带到夫家,年过五十了,也没有一丁点收敛,早些年家里的保姆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当时保姆公司差点都将她列入黑名单,后来她出国之后,脾气才收敛了一点,王阿姨也是那时候过来的。
王阿姨跟霍心慧年纪差不多,早些年儿子在城里念书,她便跟着踏入这异乡打工陪读,霍心慧工资开的高,那些年王阿姨大儿子刚结婚,小儿子还在念书,正缺钱,哪怕当时不少保姆跟她说,这家的太太不好相与,她还是接了单。
王阿姨话不多,干活儿非常勤快,霍心慧脾气不好的时候挑三拣四的找茬,她也不生气,哪儿不满意就按着霍心慧的意思改,性子坚韧得不行。
有时候月歌也会感叹,同样是为人母,王阿姨能为了自己儿子忍辱负重,不怕脏不怕累,被人颐指气役也从不抱怨,霍心慧却能眼都不眨的将她当做权衡利益的筹码。
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不是能拿出身与地位相比的。
王阿姨说完就要离开,月歌又唤住她,“王阿姨,等我一下。”
沈月歌回房间将粥碗放在桌上,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红包,翻开皮夹数了数,最后将皮夹里的百元现金都放了进去,出来的时候,将红包递了过去。
“王阿姨,这个您拿着。”
王阿姨一愣,急忙摆手,“月歌小姐,不用的,太太前几天刚给我发了工资。”
月歌笑了笑,“不是工资,再过几天就过节了,这是给您的过节费,也不多,就是点心意,收下吧。”
王阿姨还是有点惶恐。
月歌直接将红包塞进她的口袋里,低声道,“我先进去了,您去忙吧。”
过节费自然只是借口,霍心慧脾气不好,疑心病还重,有时候家里过节,父亲那些朋友,合作伙伴送的礼,她吃不完放过期丢了,也不舍得给保姆拿去,逢年过节,王阿姨加班的时候,也从来不会有任何表示。
月歌通透,能给的都不吝啬,霍心慧保养得再好,年纪毕竟不小了,有个人在旁边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也放心。
说起来霍心慧,今天她过来老宅到现在,都没给她一个好脸色,上次乔锦年澳洲出差的事,她还怨着她,再加上沈战辉最近几天又住去了宋怡那儿,她正在气头上,晚饭吃饭的时候也没喊她,这也是为什么王阿姨特地给她煮了粥。
这个要是平时,她是绝对不乐意回这里住的,但是现在,她至少也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暂时躲一下乔聿北。
乔聿北自然不知道月歌的想法,他在充满沈月歌味道的床上睡得酣甜,做了一夜旖旎的梦,醒来的时候下面都是硬邦邦的,他睁开眼迷糊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昨晚是在沈月歌这里睡着了。
他翻身做起来,下床的时候,猛然瞥见滚到床尾的少了一只耳朵的米奇。
他一愣,浑身汗毛突然立了起来,一股心虚突然爬上心头。
他蹲下身,将碎裂的残片捡起来,摁了半天都没摁上,水晶雕刻的摆件,完全碎断裂了,怎么可能粘的回去。
他懊恼的抓了抓头发,皱着眉,找了个袋子,将碎块捡起放进去,快速的换衣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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