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歌抱着外套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换掉湿漉漉的衣服,光着脚去了浴室。
将近五十度的水,打在皮肤上,有些灼烫感,褪去一身的寒意外,也让她的头脑变得无比的清醒。
“你是疯了吗?乔聿北?你才跟他认识多久?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想谈恋爱,你跟谁不好,你跟他?一个二十出头的小破孩儿?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贪图新鲜感,只想跟你玩玩?他抽身走了,一了百了,你怎么办?还想像上段感情那样,自我封闭几年?我看你真是疯了!”
顾一念的话,在耳边尖锐的回荡,真正像热水一样,浇醒她的,却是今晚车上乔克的那些话。
这两天的事太荒唐了,她在乔聿北的步步攻势下,不断沦陷,险些忘记了自己该有的姿态。
这段感情于她是毒药,乔聿北就是养在毒池里的毒蛇,一旦碰触,就会拉着她一起万劫不复,摆在他们面前的东西太多,不是你情我愿就能解决了的,乔聿北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她会毫不犹豫接受这段感情,可他偏偏是乔家的二少,不管有多充分的理由,在外人眼里,这都有悖伦常。
她真的有那个准备,在接受乔聿北的同时,承担未来那些不确定的后果吗?
乔聿北……怎么偏偏他是乔聿北……
乔聿北送完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一进门,开了玄关的灯,屋子里有些潮,阳台上的窗户没关,外面雨声簌簌,阳台被雨水打湿了好大一片,他换了鞋,走过去关了窗户,这才又回了客厅。
地上散落着沈月歌的衣服,湿漉漉的,他的外套倒是没怎么湿,乔聿北皱着眉,心中骂了句“蠢货”,而后弯腰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丢进了脏衣篮里,这才去浴室洗漱。
洗完澡,也懒得穿衣服,腰间系了条浴巾,轻手轻脚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沈月歌的侧卧在huag上,手臂安静的搭在身侧,乔聿北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沐浴液的清香,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他勾了勾唇角,掀开被子爬上huag,从后面抱住了她。
真软和……
“又不等我回来就睡!”
他咬着她睡衣的领子,有些愤愤。
咬了一会儿,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傻,松开嘴在她耳后亲了一下,“等你醒了再算账!”
被那个姚雪颖聒噪的说了一路,他早就眼皮打架了,这会儿抱着沈月歌,浑身上下都放松起来,很快就困了,抱着沈月歌蹭了一会儿,就闭上了眼。
屋外,电闪雷鸣,屋内,气氛安详。
直到乔聿北的呼吸绵长起来,原本睡着的沈月歌忽而睁开了眼。
她轻轻翻身转过来,面对着他。
卧室里光线很暗,月歌勉强能分辨出乔聿北的五官。
他是真的很好看,天庭饱满,面部棱角分明,眉骨比一般人要高,眉毛长长拖过眼角,眉形清晰,眼型类似桃花眼,但是眼角微微有些下垂,总给人一种拽拽酷酷的感觉,她忽然发现,这家伙眼睫毛还挺长,睡着了也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像极了机场见他的时候,给她的第一感觉。
她的手指穿进他的头发,突然低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掀开被子下了huag。
乔聿北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沈月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家里收拾的干净利落,突然让他有种昨晚身边不曾睡人的感觉。
他仰面在huag上躺了一会儿,抓过沈月歌穿过的睡衣嗅了嗅,唇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这才起huag。
乔聿北心情很好,片场徐鹤拿他打趣居然也没有回怼,虽然也并不比平常的时候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但是不拍戏的时候,陈靓就注意到他就会一个人坐在边上玩手机,一玩就是半小时,周围再大的动静,都不能打扰他分毫。
陈靓有点好奇,悄悄探头看了一眼,只是还没看清,乔聿北就收起手机,抬头问,“几点收工?”
陈靓立马站直,谨慎道,“今天会早点吧,我看时间表上的安排,应该八点钟就收工了。”
八点钟……
乔聿北拧起眉,这么个不早不晚的时间。
“去拿瓶水。”
陈靓应了一声,起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