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会所总经理带着大堂经理走了进来。
会所经理叫李保，长得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但，一看那双眼睛，就透着狡诈。
“李总，今天的事情，你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我把玩着桌上的一根钢笔，语调沉重。
许是被我刚刚吼傅寒声的样子吓到。
不等李保说话，大厅经理就开始解释，“染总，对不起都是我监管不力，射灯超过指定温度就容易爆炸，我……”
说到最后，一个大男人竟然抹起了眼泪。
看着他的样子，我皱起了眉头。
这样一个哭哭咧咧的男人，借他个胆子，怕是他也不敢做什么手脚。
而且，灯的亮度一开始就是有问题的，在开始的时候我让他去调过一次。
只是宴会开始之后，又被人一点点调亮了。
应该不是他。
我揉揉眉心，想让那个皱起来的疙瘩舒展一些，“安迪，让他去警察局录口供吧。”
“好的染总。”安迪说着，指了指门口，“你毕竟是直接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该负的责自然是要负。”
“好的，我这就去。”大堂经理应该是受了惊吓，总之全程都在抹眼泪。
他出去之后，办公室安静了不少。
我见安迪把门关严后，才缓缓开口，“李总，你有话要说么？”
我始终闭目垂头，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而站在那里的李保，过了好几秒才斟酌好自己要说的话，“责任我不会推卸，但是等事情查清楚之后，染总能不能给我个机会，参与调查？”
能在这个年纪不靠背景爬到这个位置实属不易，所以李保的确比刚刚那个大堂经理做事圆滑不少。
我思索了一下，“可以，但功过相抵是不可能的。”
“染总，我只求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警方该查查他们的，而我查我的，我做你的眼睛耳朵，一定把事情弄清楚。”
听声音，他倒是从容淡定。
我缓缓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想要从微表情里察觉出点什么。
不过，李保还真是毫无破绽。
我点头，“我只能给你三天时间，超过三天，你调查的结果将变得毫无意义。”
三天，似乎触及到了李保的那根最薄弱的神经，他瞳孔震了一下，咬着牙应称了下来，“染总，就三天。”
看着他出去，我缓缓开口，“把这展示柜子里的雪茄一一拍照，做一个估价。”
“染总，您是怀疑这个李保么？”安迪一边照相，一边询问。
我看着手里的钢笔，毫不保留的解释，“在现阶段，我不相信会所里的每一个人。
说特别怀疑谁也谈不上，损失自然要有人赔偿，这个李保看起来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主儿。
这些雪茄要不是正道来的，他也不敢摆上，我只是怕他把这些值钱的东西弄走，到时候说赔不出钱。”
安迪被我的话弄的愣住，不由得感叹，“染总，您想的也太远了吧？”
这回，换成我苦笑了，“发生这种事，我这个主理人少不了处罚，自顾不暇的，能不想远一点么？”
没给我带走问话，完全是顾及我傅太太的身份。
要不然……
我摇摇头，想要把这些烦心事甩掉，可成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