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微微一笑道：
“无妨，一个二十六岁的小子，便是从娘胎里就开始修炼，修为又能高到哪里去呢？
虽然他身上有秘宝掩盖，无法查探他的具体修为，但根据他一路来护送何羡之的表现，本公子猜测他最多也就是婴变期。
二十六岁的婴变期，已是万年难遇的天才，但在本公子眼里，还没成长起来的天才，不过是一个眼神就能让他不堪重压当场身死的废物罢了。”
从他们的对话中便可看出，苏昊的身份已经被他们查得清清楚楚。
毕竟是皇子，要查苏昊确实没什么难度。
老仆恭敬道：“老奴自然不担心此次比试，老奴担心的是影响到此行的……”
话说到一半，便被夏阳挥手打断。
夏阳起身走到窗边，楼下是繁华的大街，人们对小剑神、对明天的大战议论纷纷。
“你看，”夏阳淡淡地道：“这东管城，多热闹。”
老仆并不接话，他看着夏阳一点点长大，对夏阳实在太过了解。
他的语气越是平淡，心中酝酿的风暴便越是猛烈。
此时并不是他说话的时候，他要做的，就是假装听不懂夏阳的言外之意，然后不管夏阳接下来要做什么，站在其身后默默支持就好。
为了这个自小喊他五爷爷的皇子，他早已做好了献出一切的心里准备。
包括已经一只脚踏入了棺材的残躯。
就算他知道，每一声“五爷爷”都是刻意为之，都只是高门大族收买人心的手段，他仍然愿意。
虚情假意的“五爷爷”，也是“五爷爷”。
是他黯淡人生中的一缕荧光。
沉默中，夏阳依旧看着窗外，开口道：
“昨晚有点可惜了，若是苏昊被我激怒当场动手，便能挑起城主府与在水一方的争端，这样对我们所行之事有莫大好处。”
老仆道：“公子尽管放心，一切都已布置妥当，明日公子大败如日中天的小剑神之时，便是老奴成事之时。”
夏阳走回桌子倒了一杯仙茗给老仆，微笑道：“辛苦五爷爷了。”
老仆赶紧将茶杯放在桌上，心中轻叹：若这一声五爷爷是真心实意，该有多好。
同时腰弯得很低，坚定道：“老奴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夏阳再次将茶杯递给老仆，老仆恭敬接过仰头一饮而尽，又赶紧给夏阳倒了一杯。
夏阳轻轻抿了一口，微笑道：“你说，明日我是直接一招制敌踩着苏昊树立一世威名好呢，还是慢慢折磨苏昊将苏昊心里的自信和尊严尽数击垮好？”
老仆回道：“公子自有决议，老奴不敢妄加揣测。”
夏阳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笑道：
“你呀，这么多年了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拘谨，你我情同祖孙，有什么话不能说呢！我身在皇家，看着光鲜，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说我要这身份有何用！”
老仆噗通一声跪倒，身子伏倒在地，道：“殿下人中贵族，天下人莫不是羡慕不已！”
夏阳冷笑一声：“羡慕？只不过是贱民的意淫罢了！”
说罢躬身将老仆扶起，笑道：
“出门在外，五爷爷莫要再叫我殿下了，叫公子。”
说到这里，笑容尽收，阴测测地道：
“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