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王妃的语气很淡，听上去好像很平静，可仔细一听就会发现她的情绪不大对。
凌嬷嬷自然察觉到了异样，连忙问道，“王妃怎么会这么想？”
霂王妃抬眸看她，原本清澈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不是我这么想的，而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连老六都知道，只要把老三，老九和老十支出去，他在京城里就没有对手，就可以有肆无恐。”
说到这里，霂王妃自嘲的笑了。
她从前一直为自己和大皇子辩解，他们两口子处在皇家宫闱这样的位置上，平凡一点是他们的福气。
他们明哲保身，明枪暗箭就不会伤到他们的身上。
可现在看来，他们不是明哲保身，也不是自认平凡，而是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
霂王妃和大皇子以为，只要自己把头缩进龟壳里就不会有事，可他们从来没想过，城门之灾会殃及池鱼。
他们就算不主动挑事，可别人也会因为争夺权力把战火燃到他们身上。
譬如老六。
贤妃和未出世的孩子的死就是最惨痛的例子。
可当她和大皇子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了。
他们非但做不了什么，还一点忙都帮不上，更怕连累了别人。
霂王妃觉得今天的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样，尤其是刚才被太后催促着来休息的时候，更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凌嬷嬷见她情绪低落，连忙说道，“王妃不要这么想，您和大皇子心底淳朴，就连太后都说诸位皇子中，也就您和大皇子最让人省心了。”
霂王妃脸色苍白。
省心，不就是没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