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极为敏捷地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些许灰尘飞舞。
邵贞贞一脸郁闷地回了家。
邵家是朱湘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宅子占地面积极广,府中光是契奴就有上百人。
美轮美奂的园子里,邵安安正被一帮人簇拥着在暖玉铸就的案桌边俯身作画,从笔墨到纸张,无一不是名家珍品。
用她自己的话说:“我这一笔下去便价值百晶,也就今儿心情好罢了,平日里哪容你们在这儿唧唧歪歪。”
围着她的一众姑娘小姐们心中到底如何想不得而知,面上却都维持着醉人微笑,接连奉承。
“可不是吗!安安你可是咱朱湘城第一才女,偏偏平日还低调得很,上次好容易举办次校友交流会都只作了十幅画,哪里够人分呢?我瞧着那些拿到画的人可都羡慕死了,我不管,今天这幅你必须得给我!”
“凭什么就给你?都知道咱们安安以后可是要做文进士的,能收藏安安的画得是多大的荣幸,我还想要呢!”
“好了!”邵安安仰起头,面上颇有些无奈道:“不就是一幅画吗,有什么好争的?等我空闲时多画几幅送你们就是了。”
“真的吗?安安,你可真是太好了!”
“就是就是!”
……
邵贞贞一进园子便看到的是这么一幅景象。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大家都是在夸奖她姐姐,但她每次一听这些人说话就觉得恶心、想吐。
不行不行,难道真如娘亲所说,她是在嫉妒姐姐吗?
不行不行,她怎么可以这样呢?从小她就比姐姐受宠,姐姐需要每天按时修炼、练习术法,她就可以自由自在想玩儿多久玩儿多久。
姐姐除了每天去学府,回来后还要接受家庭老师的教导,什么琴棋书画、作诗填词、天文地理、历史人文全都要学。
娘亲说,因为姐姐是家中长女,以后要承担起整个家族的荣耀,所以要格外辛苦些。
她就不一样,她是小女儿,只要做让自己高兴的事就可以了,哪怕闯祸也没关系,无论什么事,都有家里为她兜着呢!
“总归你是娘亲最宝贝的小心肝儿,娘亲是舍不得你也遭那份罪的!”
唉,娘亲那么疼爱自己,对姐姐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二小姐,大小姐让你过去呢。”侍女回禀道。
虽然很不想跟姐姐的那些朋友碰面,但也没办法了。
果然,一番聒噪的寒暄后就有一女的指着她的脸问:“二小姐,你的鼻子怎么了?”
“不会又是跟谁打架了吧?还是摔了个狗吃屎?”
众人闻言都嗤笑起来。
邵安安也不阻止,待邵贞贞气得想走了,才提醒众人注意分寸,又语重心长地教导了自家妹子一番,之后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邵贞贞见问,便大概说了下事情的经过。
“许梦凡?”邵安安笔下未停,声音微凉,“是谁?你们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