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越想越懊恼,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身边的九尾狐。
在狐仙祠侍奉多年,熵茵对情绪最为敏感。
看出老人的不屑和压抑的怒火,她抖了抖耳朵,只装作不知道。
白莫问邀请左菁时给出的好处就是人鱼肉,当时本意是借助萧珩和顾卿歌的订婚宴实行某些计划,谁知被景织三支破魔矢闹出变故。
左菁为人贪婪且怕死,白莫问说她是个合格的棋子,却不是合适的搭档,所以没有把更深层的计划告知她。
直到现在,女人还以为她们的目的是权力和长生,并自认为和她们是一条线上的战友。
呵,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自觉,不然到最后只会成为执棋者扔掉的废子。
可惜了,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位萧家的老夫人并不会明白。
永安是多云天气,阳光昏昏,催人入睡。
白毛狐狸换了个姿势,打着哈欠。
一只蝴蝶飞落在她的耳朵上,被她抖着耳朵赶走。
风过,蝴蝶摇摇摆摆落在躺椅的扶手上。
狐狸盯着蝴蝶,问了个不相关的话题:“你怎么知道云沉是狐狸精?”
狐狸精这个词被现代赋予了太多含义,左菁乍一听之下只觉得无比的违和。
女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道:“还记得阿珩的订婚宴吗?”
“当然。”
“云沉那日来了订婚宴,后来他的助理过来说他中途有急事提前离场。好巧不巧,萧柒和萧玖在庄园里发现了一只白狐,追到停车场和景织撞了个正着。”
“的确挺巧。”但不能作为证明云沉身份的证据。
“景织带着那只狐狸回了云家的别苑,路上放了三支破魔矢被监控拍到。我找云沉对质的时候,他说他整晚和景织在一起。”
“……所以你就联想到了这么多?”
“这还不够吗?”左菁反问,“整晚和景织在一起的不就是那只白毛狐狸?”
“……”没想到这人的想法是这样的。
熵茵无声地笑了笑,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
不过还是要感谢左菁,就是因为左菁提出了这个观点,她猛然想起了千年前那位因她而死的姑娘,那个被单尾放在心上念念不忘、被她设计而死的女人,也叫景织。
不过,那个女人被红莲业火烧得魂飞魄散,肯定不可能转世为人。
“景织、景织……”呢喃了两遍这个名字,白毛狐狸站起身前爪撑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破魔矢,景家女,单尾白狐……这所有的巧合串联起来,倒是把整个故事都说的一清二楚了。
……
机场,有拖着箱子赶飞机的,有抹着泪送人的,也有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结伴出门的,放眼望去,来来往往都是人影,絮絮叨叨都是人声。
陆邈邈戴好墨镜口罩,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和慕斯秋告别:“我回去了。”
“嗯。”慕斯秋屈指敲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不看她,“再见。”
陆邈邈:“……”
这人特意送自己到机场,难道没什么话要和她说吗?还是说,他真就单纯只是为了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