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不该和人类纠缠,更不该对人类产生感情,更别提生儿育女。
在妖族的所有传说里,只要和人类有所牵扯的妖精,最后都不得善终。
“云玟,你何必……”看了眼女人漂亮的脸,熵君移开视线,喃喃,“何必执迷不悟。”
蓝晴枝嫌弃地瞥他一眼,道:“熵君,我和你不一样。”
狐狸蹲在河边的石头上,闻言抬头看向昔日故友。
“你有族人,有亲朋,有需要保护的青丘,而我,我从出生之日起就是孤身一人,我不知道被牵挂和牵挂别人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可以拥有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蓝晴枝道,“哪怕改名换姓,也一样。直到遇到景渊。”
从她嘴里说出丈夫的名字,温柔缠绵,情至深处。
“景渊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会保护他,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哪怕代价是你自己的生命?”熵君冷笑,“云玟,你告诉我,景织小小年纪,为什么体内灵力如此充盈?”
“……呵呵。”蓝晴枝笑了笑,无奈道,“你既然都知道,又何必说出来呢?”
“我当然知道,我和景织一交手,就知道她正在一点点蚕食你的力量,你这个疯子!”
“她是我的女儿。”蓝晴枝轻笑道,“而且,有一点你说错了——小景现在并没有蚕食我的力量,我转移到她身上的灵力,在她尚未出生前就已经……”
狐狸气急败坏地打断她:“所以我才说,给人类生儿育女是你做过的最愚蠢的事!”
“做都做了,你现在说也没用了啊。”蓝晴枝不甚在意地耸耸肩,道,“况且,我并不后悔。”
她说完,转身要走。
“云玟。”
女人逆着月光,回头看他:“嗯?”
“游悠……最近还好吗?”
蓝晴枝眯眼,反问:“你这么担心,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
“我才不要!”好似被戳中痛处,狐狸转身跃过河面,蹿进对面的芦苇中,消匿了踪迹。
蓝晴枝没有回头,轻嗤一声,继续往回走:“真是……死鸭子嘴硬。”
……
哄好了自家的小白狐狸,景织钻进被子,抱着却言软乎乎的身子,脸颊贴在他后背柔软的绒毛上。
却言晃悠着尾巴,努力把自己当作一个抱枕。
被他尾巴尖尖扫得脚踝痒,景织抬腿压住他的尾巴,小声嘟囔:“却言,别动。”
他不动了。
“却言,你身上好香呀。”小脸埋在他雪白的绒毛里,景织喃喃道,“原来你身上一直这么香呀。”
寒梅凛冽的清香,千年时光流逝,从来没有改变过。
白狐抖抖耳朵,装作没听到她的话。
“却言。”
“……”
“却言。”
“……”
“却言……”
“嗯,我在。”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她柔软的小臂环过他的身子,摸摸他毛茸茸的肚子,“还疼不疼?”
被她挠的有些痒,白狐扭动着身体,没好气地说道:“早就不疼了——你别乱摸。”
“我没有乱摸呀。”她理直气壮,“我就想看看你的伤好了没。”
“好了。”他用爪子拨开她的手,闷声道,“你别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