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
孟菲皱着眉,烦躁地瞪了聂蓉一眼。
“真没想到顾眠那个贱人最后还留了一手!”
聂蓉不解,“菲菲,什么意思啊?”
孟菲恨恨道:“就是她那个孽种!她先让承禹哥哥把她的孽种害没了,再给我换肾!”
“这样的话,承禹哥哥肯定会一辈子记得这件事情。”
“说不定他心里还会想是因为我才害了他第一个孩子!”
“真是气死我了!”
聂蓉一听,也忧心起来,“那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孟菲眼神阴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眠那个小贱人留在承禹哥哥身边了!”
他们必须要离婚!
*
顾眠威胁了穆承禹的保镖,不让他们跟着后,像个游魂一般在医院里的走廊游荡。
她的眼睛没什么神采,脸色苍白,病弱之姿,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她没有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只是觉得待在房里喘不过气来。
她失去了孩子,难过得快要死了!
她低着头进了电梯,就这么干站着。
旁边一道声音提醒:“你没按楼层。”
顾眠正在神游天外,听到这话,茫然地看了眼那些楼层数字,随便按下了顶层的数字。
旁边的人眸光微眯,神色冷淡,没有说话。
顾眠始终垂着头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根本没有注意到电梯里有其他人。
更不会注意有谁上了电梯,出了电梯。
直到电梯在顶层停下,没有再上去的空间了。
顾眠慢慢地走了出去,背影单薄。
身后的人见状,沉思了两秒,也迈出了电梯。
顾眠站在分叉口呆愣了两秒,然后选择上了楼梯。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是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离不开医院。
然而她又完全不想待在那间病房,所以她不断告诉自己往上面走。
走得越高越好,离那间让人窒息的病房越远越好。
顾眠走到了天台上,门没有上锁,她轻易就打开了。
已经入了夜,初春的天气还很凉,天台上风很大。
她一迈出去,风就席卷而来。
她身上有些宽大的病服在风里飘飘荡荡,更衬得她瘦小单薄。
顾眠却仿佛感觉不到一点寒冷,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脚步一点点挪动。
来到了天台的边缘,她低眸往下看了眼。
就是这一眼,让她的眼神忽然有了一点波动。
顶楼的高度,高的让人晃眼。
在黑夜里,下面就像是个无底的漩涡,朝她张牙舞爪!
她鬼使神差地往前再迈了一步.
她踩着贴墙放着的粗大水管,站了上去,半个身子露在天台外面。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她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
是不是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穆承禹那个魔鬼,受他的折磨和锥心之痛!
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她的孩子了?
那一瞬间,顾眠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