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笙淡淡地勾唇:“好一个荣辱与共。”
顾眠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忽然疑问:“霍笙,你刚才是又笑了吗?”
霍笙靠着椅背,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有吗?”
“有!”顾眠肯定地点头:“你最近笑的次数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多多了。”
她一本正经地给他灌鸡汤:“你长得这么好看,人又这么好,本来就应该多笑笑的。”
“你一笑,就更加温和亲近了,就像雪山顶上融化的雪,让我觉得世界都明媚了。”
霍笙听着她的形容,眼眸微微失神。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他的笑。
他从小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正常人的那些喜怒哀乐对他来说,触点太高了。
别人开怀大笑的时候,他get不到笑点。
别人痛哭流涕的时候,他也get不到伤心点。
旁人都说他太冷情了,不像个人,像具拥有生命体的雕像。
他和这个世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所以他才会在世界各地,到处尝试各种不同的职业,体会不同人群的生活。
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体会得索然无味。
直到在A市当医生,意外地遇见了顾眠。
原本,那也是一段毫无意外惊喜的体验。
但是她的出现,那天晚上,她绝望里最后朝他露出的一个宽恕的笑。
让他的心有了触动。
也许改变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之后,一直到现在,他的变化还在持续。
至少以前,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一天会尽心尽力去帮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并且将她带回了自己的领域,好好保护照顾着。
顾眠是不一样的。
他心中清楚得很。
只不过,更多的奇怪情绪,他还没有弄清楚,正在探索中。
看着顾眠小心地将口琴轻放进盒子里,合上盖子。
她一手拿着礼盒,一手翻着琴谱,努力记音符的样子,渐渐在霍笙的脑海中刻印成型。
他想,应该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全部弄清楚了。
之后的一个月里,霍笙耐心教导她学习口琴。
顾眠学得很认真,注意力转移得很好。
这一点上,做得很成功。
而封心姌都是隔一个星期才来看一次顾眠。
两个人一次比一次聊得多,也越来越顺畅。
待顾眠慢慢地适应起来后,她便开始缩短时间。
通常三五天会来一次。
又过了两个月,顾眠慢慢地,可以在霍笙走开的时候,跟封心姌面对面坐一会儿。
刚开始只能坐一会儿,她就会感到焦虑不安,下意识地寻找霍笙的身影。
渐渐地次数多了,能够和封心姌单独相处的时间也就多了。
甚至还能再聊上几句。
她心里拘谨和紧张依然在,手心里甚至还会冒出汗来。
但比起之前不断瑟缩害怕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
时间一长,顾眠对她也开始慢慢地接受了。
或者说,是习惯了这个人的出现。
因为在她的身边和内心里,都太空荡了。
除了霍笙,她没有任何其他可以亲近交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