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水声，霍笙就站在外面听着，无声地守护着她。
他其实想等顾眠主动告诉他，或者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希望顾眠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让他知道。
但是他觉得，自己等不下去了。
他忍不了。
顾眠多一秒不开心，他都无法忍受。
他耐心地等着顾眠洗完澡出来。
顾眠见他就站在门外，愣了一下，随即耳朵迅速红了起来。
“你怎么……”
霍笙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走到床边坐下。
顾眠不解：“这是怎么了？”
霍笙眸光认真地望着她：“顾眠，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
“什么？”
顾眠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眼神不自在地移开。
霍笙微微叹了口气，说道：“顾眠，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主动跟我说说，好吗？”
“我……”顾眠欲言又止，有些犹豫。
那些话，她不太敢跟他说。
因为她心里害怕。
但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应该害怕的。
她相信霍笙，为什么还要怕呢？
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觉得很矛盾。
霍笙也不催她，耐心地等着她。
他知道，一定要给她时间才行。
让她慢慢地敞开心扉，慢慢地减少顾虑。
如果逼她太紧，反而是适得其反。
霍笙深谙其中的道理，耐心等着，却也忍不住焦急。
顾眠咬了咬下唇，沉默了许久，才呐呐地出声：“你和薛子琰说话的时候，柯小姐过来了……”
她终于主动说了。
霍笙期待地望着她。
开了个头，顾眠就觉得迈过了一道坎，感觉容易了一些。
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说道：“她跟我说，你单独找她出去了。”
霍笙眸光一闪：“她就只这么说了？”
顾眠看了他一眼，点头：“她就说你们单独相处了一下，没说是做什么。”
但就是这样说的不清不楚，才会容易惹人联想。
霍笙问她：“你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相信你！”顾眠毫不犹豫地说。
霍笙看着她的眼神，笑了。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真乖。”
顾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之后呢，她还说了什么？”
顾眠想了一下，忍不住蹙了蹙眉。
“她说，我配不上你。”
顾眠说完这句话，不自觉地垂下了头，双手绞在一起，透着不安。
其实她最在意的，是这句话。
她相信霍笙不可能和除了她以外的女人有什么交集。
但是柯吉雅说，她配不上霍笙。
的确，在顾眠的内心，她是自卑的。
她自己心里也清清楚楚，自己这样的人，是配不上霍笙的。
他那么优秀。
优秀得所有人都只能仰望他。
但是这样的话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她还是觉得很伤人。
伤了她自己。
这就像是她努力想要掩藏一道伤口，但这个伤口却被人无情地翻了出来，还要再戳一下。
她很疼。
也很害怕。
她怕伤口会腐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