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不知不觉,苏囍沉沉睡去。
当她睡着后,白烨就睁开了眼睛。
转头,看了一眼苏囍,这是他回来后,第一次看她。
他如何不想,如何不念,苏囍寄过去的每一封信,他都好好的叠起来,放进怀里。
在酒楼,察觉到她的气息后,他便装醉了。
接下来倚靠在另一个女子身上都是故意的。
他当时就想着,他自己这般难受,而苏囍却心安理得,他不高兴,也要让她不高兴。
可听到月清她们担忧的那一声“王妃”,他便又心软了。
苏囍是她的劫。
此时看到她,她脸色苍白的可怕,曾几何时,她脸色这般苍白过。
难道是因为上次受伤,至今还没好吗?
人也瘦了一大圈了。
他不在的一个多月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担忧自己大过了心里那点气愤。
他点了苏囍的睡穴,起身叫了月清。
月清走进来,一点都不意外,醉过去的人,哪有故意不稳的时候。
“属下参见王爷。”
“起来吧,给王妃把脉,她怎么了?你们是如何照顾的?”
月清无力反驳,也没有去把脉,苏囍如何了,她很清楚。
“王爷,属下无能,王妃先前中了剧毒,伤了身子,现在余毒未清,还在调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烨皱了皱眉。
“只是王妃怀了孕,解毒调养的药剂与胎儿相冲,王妃在得知自己怀孕后,就没有再服用了,只是王妃的身子一直是虚的,本就不适合在段时间怀孕,这一怀上,又加上余毒未清,怕是,怕是胎儿也不太好……”
“你说什么?”白烨怔住了,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囍。
即使在睡梦中,她也皱着眉头,脸色苍白,身子瘦弱。
月清心里心疼苏囍,忍不住替她说话,“王爷,属下知道你气王妃吃避子药,至于为什么,属下也无从得知,但是属下知道,王妃每次喝避子药的时候,都是很犹豫的,她必然有难言之隐。”
“这次王爷出发杭州,属下不在王妃身边,王妃受了许多苦,又因为怀了孩子,每天什么也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食欲不振,精神颓靡,虚弱的下不了床,听说您要回来了,王妃才有了点精神。”
“可是您呢,因为生气,躲着王妃,您可知道王妃有多伤心,她知道您生她的气,属下自从将这件事告诉她后,也无比后悔,她胡思乱想,总比每天活在愧疚中,郁郁寡欢要强。”
“王爷,您知不知道,王妃这一胎,让王妃无比虚弱,怀孕的人本就难受,王妃是消耗自己的身子给您生孩子,若是……不顺利的话,便会一尸两命……”
白烨身子一僵,握住苏囍的手,她的手冰凉的。
苏囍什么时候虚的连手都是凉的人,从前……既然再虚弱,也像个小暖炉似的。
白烨心疼了,心密密麻麻的疼。
“可有什么办法……”
月清沉默不语,是因为这个孩子,导致苏囍不能好好的清毒,身子一天比一天差。
唯一的办法就是流掉孩子。
可,他如何舍得?
苏囍也舍不得。
“你先下去吧,查查胡潇潇,她今天突然出现在酒楼的目的是什么。”
白烨挥了挥手。
“是。”月清退下。
主子的事情,她即使担心,也不该多过问。
随后,白烨下了床,将苏囍轻柔的抱起来,放在床上。
沾上温暖的床,苏囍下意识蜷缩在一起,白烨看着,心又是一疼。
从前的苏囍,什么时候这样过?
他上了床,将苏囍搂进怀里,苏囍似乎有些抗拒,但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