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了,碎了一地。
灰尘扬起,弄的乌烟瘴气的。
老结巴扒拉了几下,眼见里面都是些票据什么的,坏了不少,踢了踢,晦气地说:“什么玩意啊,没枪啊。”
站在屋子里,他看了眼四周,床下看了,伙计们破破烂烂的被褥翻了两遍了。
那股子味很大,呛的他捂着鼻子看的。
当他目光看向门后时,小九子脸色变红,翻了翻眼皮,吸了口气。
大坛子碎片崩在了马文生腿上,疼他直咧嘴,眼看着就不乐意了:“屁大的地方,都弄三遍了,还找不出来了吗。”
从小九子害怕的目光上看,门口就是重点了,老结巴猛的拽着房门,伸手就摸向了破篓子。
里面破破烂烂的东西掉下来一大堆,哪里有枪!
等他俩带着小九子下楼的时候,老结巴上火了一路。
不用说,什么东西都没找着,马科长这脸算丢尽了。
快到了楼梯口时,他想起了老规矩,得了东西大头得给马文生呢,就顺手把那块银元塞到了马文生兜里,这算是上态度了。
马文生毫无察觉,刚走了几步,小九子上去顺手就把银元掏出来了,揭发起了老结巴:“马科长他给你塞东西了,你发现了没?”
老结巴不以为然地瞪了他一眼,再看向马文生一脸的巴结相。
等到了一楼,开始说搜查的事了。
马文生老道地说,搜查了,暂时没发现枪,但并不代表没有,司法科要是再有了证据,照样会挖地三尺,也得找出那玩意了。
到了那时,凡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谁也跑不了干系。
小九子不服地小声和东家说着,大体意思是酒楼最值钱的坛子打碎了。
东家顺着他的话说这个坛子是汉朝时的古物,传说和聚宝盆差不多,只要它在,店里就财源广进,可惜了。
“小子,我给科长东西,关你什么事,敢在科长和我跟前多嘴,就拿了你。”老结巴大咧咧地骂了起来。
眼看着他这是迁怒小九子了,随口就找茬。
他这种人靠着执法的权利,往常别说你得罪了他了,就是看谁不顺眼,随口就给按个罪名。
他手下冤枉的人多了去了,听说要是钱送够了,直接能抓个傻子冒充死刑犯。
说完了,他得意地点上了烟,就等着马文生发话了。
马文生面无表情地看看众人,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冲他努努嘴,恶狠狠地责骂道:“老结巴,混蛋,你这会给我兜里塞零钱我没发现,下回要是给我塞个炸弹呢?”
小九子得意地笑了笑,暗想马文生城府够深的,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下面轮到判决孙大山的事了。
马文生目光严厉地把他俩叫过来,指着程秋媚,问他是不是诉讼老都一处,就见程秋媚口气全变了,双手合十,对着空中拜了拜,虔诚地说:“观音菩萨在上,财神爷关二爷在上,我决定皈依佛门了,做个虔诚的信徒,一心向善……”
这把老结巴气的,他结结巴巴地骂了起来:“泼妇,你可是砸了东西,罪责难逃。”
眼见她到了关键时候撤梯子了,连徐岩都看不懂了,他凑到小九子跟前小声问什么原因,小九子直接就答非所问了,大声说:“人家不告了,咋了?还不行了!”
马文生就指望这事拿住老都一处,好叫邓弘毅再给他上态度呢,眼见这事也不成了,正目光严肃地审视着众人,心里想着怎么赢了这一局呢,就见付英儒老爷子嘿嘿一笑说:“我看可以,自古以来,都讲究个法度,民不举官不究。”
他代表着特殊的皇宫身份,这事自然有权威,弄的马文生看他时眼里充满了敬畏。
老结巴不干了,叫人把谢周全叫来。
谢周全进了单独的包房,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站在里面,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小九子,别说别的了,小九子冲他一脸微笑。
他举报马大入室抢劫和奸淫女人,凭着这些,完全可以把邓弘毅和小九子等人带走,折腾了好半天,小九子啥事没有,单看他的表情,那种自信叫人觉得吓人。
他正犹豫呢,小九子上下打量着他,依旧笑容满面。
“他,他,还是个人嘛,追的我都尿裤子了,小棍子比刀厉害!”
谢周全不由地想起那晚上的场景,本来准备扳倒人家的,这会心脏狂跳不止,双腿不由地发软。
想勇敢点,可就是提不起精神来,终究说了句:“我再想想,当时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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