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地方靠近门口,食客们离得远,还不太影响生意,可要这么僵持下去,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本以为诸葛良佐会帮忙,没想到老头靠在墙那,昏昏欲睡的样子,叫他这么一叫,老头恍惚间睁开了眼,语无伦次地问:“要打烊了吗。”
这才晚上七点多钟,这时候的哈尔滨很多地方夜生活才开始,酒楼至少得熬到十点多钟呢。
要是赶上“铁桌”客人,喝到后半夜都正常。
小九子眼见没帮手了,旁边徐岩眼见两个大小姐斗上了,紧张的要命,低着头,唯恐菱角迁怒了他。
他轻轻地一巴掌打在了徐岩肩膀上,气呼呼地招呼说:“翻台,上菜,本掌柜的伤口疼,朋友出事了,心情不好,弄点吃的。”
差一点,他就要招呼要喝酒了,因为早就养成了习惯,开酒楼不沾酒,省得脑子不清醒,否则就凭这心情,早就喝上了。
后厨都知道少掌柜的今天事多,什么事都赶一起了,心情不好,早就留好了上等的食材,一听招呼,马上起火开灶,响起了一阵厨房特有的欢快动静。
很快,八道菜上来了,荤素搭配,赏心悦目。
诸葛良佐有点饿了,酒瘾上来了,耐着性子没笑出来,眼看着两个丫头支气呢,无意地说了句:“菜肴不错,没酒啊?”
“我喝米酒。”鲍惠芸脱口而出地说着,还加了句:“美菱小姐,你岁数小,不能喝吧。”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菱角就一个乖乖女,肯定红着脸说不喝的,真就没想到她一改乖乖女的模样,一字一句地说:“上最好的米酒吧,这顿饭我请客。”
一大坛子米酒上来了,一打开就闻到了浓浓的酒香味。
这顿饭吃的很有意思,两姑娘是主角,诸葛良佐作陪,时不时的他就打听打听点两家商业上的机密。
这老头对付俩丫头好不费功夫,连鲍惠芸都一点防备心理都没有,有问必答,连一些经营方法都告诉他了。
“鲍小姐……”小九子举着茶碗,以茶代酒,就要敬鲍惠芸。
“叫芸儿,你知道芸儿什么意思吗?”她脸色微红,目光灼灼地问小九子。
诸葛良佐对这个名字,或者说其中的一个子觉得耳熟,正费劲地想呢,小九子微笑着说:“小生不才,却也崇尚历史上的英雄,大明朝值得憧憬的英雄很多,女人方面唯独崇拜《浮生六记》里的芸娘,聪慧、执着,不嫌贫爱富,陪伴相公度劫难,贫寒中坚守妇道……”他娓娓道来,话里话外也没少夸奖鲍惠芸。
正说着呢,他就觉得脚面上生疼,再看菱角的脸色,这丫头早就气的够呛了。
受到小九子的赞美,鲍惠芸高兴地点了点头,端起了酒碗。
小九子赶紧低头和菱角小声解释说:“她是客人,叫她多喝点,喝多了好好早点走人。”
菱角听了他的话,信以为真,以东道主特有的热情,也敬起了酒。
眼看着两个小美女推杯换盏了,有敌意,有友情,诸葛良佐优雅地喝着酒,吃着菜,惬意无比。
小九子躲在了柜台那,靠在墙上,如释重负般的样子,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总算能放松会了。
诸葛良佐出来如厕,一直伺候局的徐岩跟在后面,一把把他拉住了,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老夫子,鲍小姐心眼太多了,菱角多可爱啊,您,您……”
他这是责怪老头怎么不偏向着邓美菱点,邓美菱平日里没少照顾他们三个老少“长工”,吃的用的都赶上东家了,一点都不给脸子看。
尽管很大程度上,他俩是借了小九子的光,可美菱人品好,心地善良。
“半斤八两,你啊,目光短浅……”老头舒服地打着酒嗝,莫名地说了起来。
徐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样,想了会,根本就想不明白了,在他看来,鲍惠芸心眼多,菱角姑娘善良、实在,小九子应该和菱角在一起。
“鲍小姐固然见识多,胆子大,有文化,你就没发现了菱角这会也和平日里不一样了吗,为了九子,为了比过她……以前肯定不是这样的,走着瞧吧,以后这丫头能干大事。”
诸葛老先生用指甲剔着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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