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良佐,收起你的把戏吧,到底有多少钱,你不是和那两个民族美女说了嘛,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对付这些人根本就不用带着钱,银票也不用,兵荒马乱的,银子多了容易把小命丢了……”朴万勇一下子急了,慷慨激昂地说着,丝毫都没诸葛良佐留情面。
他站在诸葛良佐跟前,唾沫星子都飞溅到对方脸上了,气势上一下子压住了老夫子,弄的老家伙有些发懵。
他绞尽脑汁地去想,只不过脑子浑浑噩噩的,时而还有些空白,根本就想不起来当时是不是说了这话。
他脸色发白,表现的心虚,朴万勇心里闪过一丝得意:“贪财好色的老东西,你肯定想不起来啊,光顾着揩女人的油了,你根本就没说这话。”
老夫子一下子露馅了,朴万勇等人气焰更嚣张了。
郑礼信斜睨了一眼人群里,寻找了会才找到牛大力、矬子他们,伸手把他们叫了进来。
牛大力和他耳语了几句,郑礼信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小声叹了口气说:“大力,这种事不怨你,你们个个做的够好的了,银子也不如锤子重要,快点去找……”
当他预感到刘大锤出了大事了,弄不好人都没了,心情就像坠入了冰窖一样。
老夫子舔着脸笑着,还想和金良玉朴万勇谈判,没想到金良玉急眼了,他狠毒的话语在空中回荡:“都看到了吗,这就是哈尔滨来的郑礼信啊,据说有点小名气,你们看吧,银子呢……”
他本来想给郑礼信留点小情面,还没准备动手呢,就听着人群外面有人义愤填膺地叫了起来:“金老板啊,他欠您几千两银子的货啊,前几天给伙计们发了点小钱,都是收买人心的,这几天晚上他们就商量了,要私下里把福泰楼卖了,连夜带着银子走人,其心可诛,阴险毒辣啊。”
说话的这人带着怨气,叫人觉得同情无比,众人纷纷看去,正是大掌柜的邓文峰。
他假惺惺地抹着眼泪,身边的邓三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斧头,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先是推倒了牛大力,到了郑礼信跟前,他低声怒骂道:“姓郑的,别做梦了,你撑不起来的,我,邓大掌柜的够给你面子了,你不知趣。”
说完,他走到了库房门口,也顾不上很多地方还烫人呢,进去把箱子一个个拉了出来,用手翻看了几下,先是指了指两个空箱子,又指向了中间那箱子,声音极其夸张地说:“各位,看到了吗,他们中间有个混蛋老头,号称诸葛孔明的后人,就喜欢玩这种空城计,这些银子够干什么的啊,连偿还邓家股东的一成都不到,他们玩的够狠的,竟然欺骗邓家的人没拿走本金,幸亏本人,还有邓大掌柜的,早就和金老板,万老板商量好了……”
说到了兴奋处,他几乎直说了,自己早就是金良玉的人了,就等着赶走了郑礼信他们,自己就荣升这里的股东了,那就是老板之一。
这时,有人耀武扬威地推开了矬子,差点把矬子推了跟头。
是邓三,他见矬子想犟嘴,就指着自己鼻子说:“哎吆,还想打人是吧,蒙骗了这么多人,忽悠金老板说有的是钱,当众行骗,这是大罪啊,还有拿着锤子的傻子,他不是嚣张吗,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
说着,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窗户,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冲着郑礼信叫嚣道:“姓郑的,那家伙出事了,畏罪自杀,从这地方跳下去的,别看我,本人没动他一手指,我可以发誓的,他啊,做了亏心事……”
他宣泄着心里的仇恨,把刘大锤说的罪不可恕,罪有应得。
尽管他满脸阴险,郑礼信也听出来了,刘大锤很有可能是跳下楼了,具体什么情况虽然不知道,看来刘大锤凶多吉少了。
感觉受了“蒙骗”的何止这几个起刺的,那些酒店老板厨子头一下子群情振奋了,冲着郑礼信又骂又闹的,一时间气势汹汹,局势眼看着就要失控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各位,本人能撑得起三家酒楼来,自然不能就这点银子,坑的一时,坑不了一世,我用人格担保,给我三天时间,要是没银子,恳请各位给个面子,三天拿不出银子,还不上各位东家和金老板的钱,请跟我去哈尔滨,拿房契也好,拿银子也行……”郑礼信说话了,他冷冷地看着众人,话语里透着说不出的真诚。
邓文峰还在小声鼓动金良玉扭着郑礼信去官府,把他送进大牢,就听金良玉鄙夷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放屁,你这是叫我人财两空,他在这里,人跑不了。”
从这时开始,金良玉安排了十几个人死死地守在大堂里,倒也不影响酒楼做生意,人家围在一张桌子上,喝着茶水,摆出了一副不见钱不走人的架势,开始和郑礼信他们耗上了。
对方既然给了期限,也给了薄面,郑礼信跑到了窗口那,急切地观望,万分着急地喊:“锤子,兄弟,还有气吗!”
走廊里,除了邓文峰邓三那些反水的家伙正虎视眈眈盯着,再就是老夫子他们了。
诸葛良佐呆呆地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该责怪谁了,一个劲地内疚:“大意啊,败走华容道了,大厦将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