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是从二楼飘上来的,里面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闻着有股子恶臭味。
刘大锤猜出来是下面的人使坏,就下去了两次,就见二楼好几个地方放着火盆,里面是些潮乎乎的木头疙瘩,还有说不清楚的东西,因为拿不定主意就回来了。
“这是软刀子杀人,锤子,先忍着吧,老夫子呢?”郑礼信沉稳地说。
他惦记诸葛良佐怎样了,刘大锤面露难色,正想说呢,就听着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气的小声骂着:“该死的家伙,就不怕神灵怪罪啊。”
原来,就在刘大锤下楼查看的时候,他那个“道场”里进去了几只鸡,然后一群狐狸就追进去了。
双方拼命追逐过程中,老夫子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这会脸上还有鸡飞起来抓的血印子。
郑礼信交代刘大锤,关上窗户吧,熏着就熏着,要是硬来人家没准还得想出办法来。
就这么难受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没人提老夫子找宝藏的事,全都一脸的木然。
到了中午的时候,正在外面站岗的刘大锤悄声报告说,有人来了。
来人正是两个年先生,年大先生认真地看清了这几个人的处境,过来拉着郑礼信的手说:“郑兄,眼下这一关不好过啊,我寻思不行就认了吧……”
他高高瘦瘦的,嘴巴大,身子瘦,看起来像个大虾,吃遍了天下美食,专注于研究这个行业,就是体力不行,上了楼,说起来话呼哧带喘的,都说不下去了。
“不行,年先生,咱们认识三年多了,这一千多天里,我没有一天不研究美食美味啊。”郑礼信张口就否认了他说法。
“小九子,别急,我哥累的没说完,他的意思你要不行了,锅爆肉就失传了,我们这不来了吗。”年二先生赶紧解释了起来。
他们因为美食相识,在朋友有了麻烦的时候,两个“鲶鱼嘴”一直担心这事,但思考之后又觉得欠着人家货款,对方就算是手段过分了点,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本人冒险前来,就是寻思着在中华大地上的任何一道美味佳肴,都得流传下去,越来越好,就想到了这供料的事……”年先生终于稳了心神,就打开了话题,开始畅所欲言了。
他说的事对郑礼信很有帮助,表面上看金良玉的货栈供着全城很多大小酒楼餐馆用料,从中获利丰厚,这只不过是表面现象,其实还另有高人呢。
要不是郑礼信他们赶上这场灾难,年先生也不会轻易说出这种商业机密的事来。
“年先生,咱们在中国大街上的友谊我一直记着,没想到你还在帮助我,放心吧,锅爆肉等等好菜,只要我有口气,就不能放弃,请问……”郑礼信眼睛放光,动情地说着,就问起了究竟。
几个人商量了会,年先生先前说的还行,后来有些犯难了,说那个主是个怪人,一般人很难和他打交道,人家也是恪守经商之道,和金良玉等人有了秘密协议,凡是来了材料,全都优先供应对方,不希望有人介入,坏了规矩的。
“多个朋友多条路,咱们去见见面应该行吧?”旁边,灰头土脸的老夫子执着地问。
“这个没毛病,我告诉你们地方,这边我和金良玉他们也认识,看看你们运气吧。”年先生稳重地说。
他是厨子界众人敬重的老饕,不愿意介入这种商战,也是人之常情。
经过了一番准备,他们下楼了,理由是老夫子去当地关帝庙找得到高人探讨玄学,寻求财富之路,留下刘大锤张不凡等人做人质,守在这里,下午准时回来。
金良辰琢磨了起来,斜睨了一眼狼狈不堪的诸葛良佐,不阴不阳地说:“去吧,去吧,一共三天时间,去了回来,今儿就过去了,晚上我们还等你装神弄鬼,今晚准备叫你请出来诸葛孔面对这种赤luoluo的嘲讽,老夫子含含糊糊的,压根就没敢顶撞人家。
他们坐在马车上,绕了好几圈,终于赶到了火车站左前方一个阔达的院子跟前。
郑礼信看清高大的房檐上挂着聚宝货栈的牌匾,再朝里面看,院子不大不小,连走大车的门都没有,就有些纳闷了:“夫子,这能是货栈吗?”
“来的时候我瞧着后面有个小山坡,林子茂盛着呢,里面什么东西都能藏得住,应该有戏。”老夫子深沉地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不少东西。
郑礼信看清了,这些都是他在路上捡来的东西,不少都是花椒大料,还有其他名贵的香料。
老夫子好不容易叫开了门,开门的是个管家模样的人,朝他们看了几眼问:“哪来的啊?”
“哈尔滨,本人……”郑礼信双手抱拳,客气地说。
管家左右看看,冲着他们身后说:“啊,我家主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