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郑礼信准备对马文生动手了,对他来说不是坏事,干掉了马文生,他动手抓了凶手,就有机会直接代替马文生,当个副厅长。
刻意的,他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朝着马文生家走去。
刚走了一会,就听着旁边胡同里传来了什么动静,他继续前行,猛地一扭头,发现一只野猫噌的一声上了墙头。
到了马文生家里,眼见门虚掩着,他掏出了短枪,子弹上膛,顶了顶帽子,侧身进去了。
里面异常安静,堂屋里灯光明亮,马夫人坐在灯光下看报纸,蛐蛐声响个不停,叫人觉得异常安静。
蓦的,他察觉出来身后有动静,猛地转身,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当他转过头来时,一下子看到了穿风衣的马文生,干瘦的脸庞,胡子打理的很有个性,手里拿着个烟斗……
“马,马……”他只觉得心脏跳的要命,但瞬间冷静下来了,毕竟是经常见血的刽子手,装着胆子问。
“老结巴,早点来啊,我都死了,你才到。”马文生声音幽幽地说。
经过他的提示,马文生无意中看到了他旁边的柳树杈子上正挂着一个人。
这人被绳子套在脖套上,勒死后舌头露在了外面。
他抖了抖枪,探头看去,不由地错愕地说了声:“马,马,咋死了?”
没错,他看清了,那人很像马文生,可眼前这个呢?
眼前这个是张不凡,不过是穿了马文生的风衣,说话也是马文生的口气。
那么多贫民,尤其是花子乞丐饱受欺凌,死的死,伤的伤,这家伙跟着日本人成了帮凶,满手鲜血,张不凡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血腥的场面,指了指老结巴的身后。
老结巴扭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枪一下子对准了张不凡。
张不凡大义凛然地朝他走来,嘴里警告说:“枪里没子弹。”
老结巴记得清楚着呢,枪里是满弹。
就在他犹豫的光景,身后一人已经站了起来,一把长枪对准了他后背,学着他的口气说:“枪,枪,枪。”
刘大锤面如死灰,一脸的坦然。
老结巴知道上当了,后面是个全城出了名的狠人刘大锤。
可他前面有个人质呢,心里开始想怎么做了。
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张不凡猛地出手,抓住了他的手,把枪口推向了其他方向。
老结巴死一样地挣扎,刘大锤锤头悬在了他脑门上……
第二天下午,有警员发现马文生和老结巴没上班,就找到了马家里,马夫人被捆在了茶几上,马文生吊在了树上而老结巴躺在了马夫人旁边的土炕上,浑身chiluo,人早就断气了……
黑衫帮凶相暴露,直接控制了警察厅,叫刑事科、巡逻队,各警署统统出动,全城搜捕。
老结巴的枪最终找到是在谢文亨大门口,有警员顺着血迹找来的。
当成群结队的警员涌向谢文亨家门口时,谢周全在结实的大门后面问清了情况,谢文亨想了会,直接搭了梯子,跳墙出去,急速找了尤里科夫,先是电话里和山野小雄沟通,后来送去了十根金条交了保证金,这算完事。
郑礼信带人做完了这些,各方统一了说法,这才回到了酒楼。
给付英儒在库房里搭了地铺,叫人好好照顾着,能活下来最好。
这天,郑礼信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想起日本人控制下的黎民百姓,自觉自己往后会更难,更加珍惜现在的日子,看着门口,就问张不凡请帖都发出去了吗。
他要宴请亲朋好友,叫这些人看看臻味居依旧是老样子,就算国难当头,生意也照做。
早上的时候,付英儒老爷子撑着干瘦的身体,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喊了大半夜大清国完了,开始交代后事了,人将即死其言也shan,郑礼信答应给他办后事,不过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什么大清朝王爷之类的牌位可没有。
到了店庆这一天,已经辞官的郑明达、沈文庸等一众好友赶来,相聚一堂,褚胖子思想开放,说这是店庆的红事和付英儒去世的白事一起办了,这样也好,恰逢乱世,提振士气是好事。
席间,阿廖莎几杯酒过后,脸色红润,悄声提醒郑礼信风头太盛,尤里科夫和山野小雄等人准备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