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丹知道周勤疼惜自己,所以也时常花心思多做些好吃的慰劳他的五脏六腑,忙时米酒都会主动给他多倒两杯。
如此一来,两人的感情倒越发好了,如胶似漆,琴瑟和鸣。
这天周勤去了深山里打猎,徐丹在家缝制自己的冬衣。
其实如今还早得很呢,周勤却说山里温度降得快,还是提前准备起来的好,以备不时之需。
周勤傍晚回来时,除了寻常野物,还背回来了满满一箩筐的银耳。
这倒震惊了徐丹,银耳是上佳补品,寻常难得,这怎么还能采到一箩筐呢?
徐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激动问道:“周大哥,这银耳哪找到的?!”
“山涧旁的树木上。”
徐丹紧紧抓住他手臂,严肃追问:“都摘完没有,这银耳很是珍贵,你可有再四周转转?”
周勤失笑,“小财迷,都看了,再没有遗漏的,放心吧。”
“也是,这等稀有的银耳,还能漫山遍野的长不成。”
这批银耳晒好也算是一笔小横财了,徐丹处理得仔细又耐心,这两天总是守着它们。
周勤最近的活计是上山砍柴,这是为了冬日来临做准备。
不同于忙碌的周勤,徐丹却心事重重,她尽力在周勤面前掩饰情绪,周勤一时也未能察觉她的异样。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担忧和惶恐不断加深,已经到了掩饰不住的时候,夜里脱口而出的梦话彻底出卖了她。
夜里徐丹嘴里一直呢喃着:“不会的,不会的。”
“丹娘,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周勤轻拍着叫醒她,将她拥入怀里温柔安慰。
当泪水打湿他一大片衣衫时,他才不由得慌了神。
“怎么,是很可怕的梦吗?丹娘不怕,都是假的,没事的没事的。”
此时徐丹哪里还绷得住,在夜色的掩饰下不禁痛哭出声。
周勤不知原由,吓得胡乱安慰,这会却是越安慰,徐丹哭得越发厉害了。
原来徐丹见自己一直未有身孕,心中一直不安,怕自己以前不爱惜身子,以至于现在损了元气,难有子嗣。
上个月小日子过后她一直期盼着这个月,谁知昨天小日子又如期而至。
期盼落空,又着了魔,梦见自己真的终身未孕,她心中防线顿时被冲破,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其实两人成婚还不足一年,民间这样未怀身孕的夫妻多的很,怎么徐丹偏偏如此担忧呢?
她自小在争斗里长大,深知孕育新生命是夫妻长久的重要一环。
徐家那些个女人妾室,尚不能日日同房,半年到一年左右也能有孕上身。
她和周勤日日交颈而卧,感情如胶似漆,大半年了却音信全无。
联想到自己以前对身子不爱护,加上被噩梦惊吓,一时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不孕似的。
徐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勤只能不断安抚她,等她渐渐停止了哭泣,才敢说话。
“丹娘,要不要喝水?我去给你倒一杯。”
徐丹抽噎着不说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周勤坐起身靠在床头,顺势将她拉起坐在自己腿上。
“丹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周勤将她哭乱的头发往后拨,继续说道:“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好不好?”
他深知徐丹心思细腻,不敢强逼她说出口,只是耐心安抚她,静静的等待。
等了许久,连周勤都以为她今夜不会开口时,徐丹才带着哭腔怯弱的问道:“周大哥,你喜欢孩子吗?”
“啊?”这话题有些跳跃,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我,要是我,生不了……”
徐丹吞吞吐吐,声音减弱,后面几个字都没了声音。但是前后一联想,周勤便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傻瓜,我们成亲前后未满一年,你怎么自己吓自己。”
“不足一年也大半年了,再说我们……”
“我们什么?”
况且我们房事频繁,这句话徐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我身体不大好,我害怕有影响。”
“丹娘又不是大夫,自己猜测的哪里算数,你呀,想太多了。”
“那你带我去看大夫吧,周大哥,我真的不安心。”
周勤揉了揉徐丹的头发,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徐丹长得太打眼,不是万分周全,他哪里敢带她去镇上抛头露面。
先不说她担心的事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此时他也不能带她出去。
孕育一个属于两人共同的血脉自然重要,但自家娘子若出了事,哪还有血脉之说。
“丹娘乖,如今风头未过,我实在不宜带你出门。不如我自己去镇上,将你的情况告诉大夫,先看看大夫怎么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