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在内院都能听到大厅男人们爽朗的笑声,看来那边气氛很火热啊。
众人反正也不赶时间,说说笑笑,闲话家常扯一堆。
酒足饭饱便逗一下蜜蜜,胡乱让刘锐杰背几篇文章,再幼稚评比谁酒量更好等等。
到了下午刘家便先告辞了,刘锐杰读了书,礼仪便不同以往,再不舍也不会耍赖哭闹了。
阳哥儿两夫妻原本说要回庄子上住的,周勤和徐丹便劝他们留宿一晚。
“丹妹妹,我这倒有几样海产物给你看呢。”
阳哥儿叫下人回庄子拿一应洗漱用品时顺便叫人拿了一些东西来。
“这些东西在海边都是不值当的,我拿给你研究看看,若能有好的烹饪技法换些花样倒好,没有便拿来当个新鲜菜式吧。”
“好,耀阳哥别客气,我厨艺有限,不一定能帮上忙,但凡有些眉目便去通知你。”
阳哥儿摆摆手,“不妨事的,别太在这上头费神。”
他当然期盼徐丹能点石成金,把不值钱的东西转化成源源不断的钱财,但这事情哪有这么容易的。
徐丹笑了笑,拿出最近新做的香囊递过去给他,“我这倒有一个主意,不知道耀阳哥感不感兴趣。”
阳哥儿不敢小看徐丹,连忙问道:“什么主意?”
“耀阳哥先看看这香囊吧。”
这香囊上面分别绣的是:蟾宫折桂、喜鹊报春、公鸡鸣叫、鱼跃龙门。
最难得的便是每幅图上的活物都是不同的姿态,惟妙惟俏,活灵活现。
阳哥儿媳妇知道这其中是花费了多少心思的,不由感叹道:“真厉害。”
“嫂子过奖了。”
徐丹也对自己的新图样很是满意,只是面上不显罢了。
没看周勤都抿嘴笑了吗,自家小娘子都不知道在他面前得瑟多少遍了。
“丹妹妹有什么好主意?”阳哥儿心里只记挂着这事,绣图好不好便不怎么上心。
“这香囊是为了即将到来的春闱准备的。耀阳哥要提前将香囊拿去寺庙里供奉,再找主持或大师写下高中吉签放进香囊里。届时你和刘家上京见着卢家,便再和他们商谈怎么送香囊。”
“送?!”
阳哥儿听了徐丹前面的话感叹这法子太妙了,后面见说要送都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耀阳哥先别急,读书人清高,你标高价他们嫌俗气。况且到时候买的都是些世家公子,难说有多少人能蟾宫折桂呢。”
“如果买了我们香囊的人没有高中,这条路便砸了。倒不如想个别的法子,以送为名,但却不是白送。”
阳哥儿连忙追问:“这怎么说的,其中有什么关窍?”
徐丹要喝杯水,阳哥儿却急得不行。
周勤见状接过话语:“丹娘的意思是找个法子选些比较有可能高中的学子来相送。”
“我听刘少爷说京上常常有文人学子相互出题斗文采的,所以京上酒楼饭馆都会留下空白字墙,给学子们提字。我们便和卢家合作,将这香囊送给文采斐然的学子。”
“送香囊再适时说上几句话头,便说随意添个福钱便好。那富裕的当场就会给银子,那寒门子弟要是真的高中,便是没有钱,也记着这事。况且,我们这次是为了名声而去的。”
阳哥儿愣了一会才回过神来,感叹道:“真真你们脑子太好使了,我自愧不如。”
阳哥儿这会便想起蜜蜜今天送钱币给他的举动,不会就是应在了这上头吧?
徐丹抿嘴笑了笑,谦虚道:“耀阳哥说的什么话,不过是我懂些刺绣,相公他人好,刘家喜欢同他说些人土风情。一来二去,我们才想到这上头罢了。”
周勤听徐丹在别人面前叫他相公,心里可别提多美了。
今天媳妇女儿都很给面子呀。
阳哥儿媳妇忙道:“那要不要再多绣些图案出来?”
“物以稀为贵,多了就不值钱了。”阳哥儿毕竟出身商贾,这其中的关键他还是知道的。
周勤和徐丹脸色如常,阳哥儿媳妇羞臊的低下了头。
徐丹淡淡说道:“我绞尽脑汁也就拢共想出了这些新图样,一个寓意十幅,共四十幅。具体到时送出去多少,便要看你们能不能炒热气氛引来学子追捧了。”
“三年后若我没有新图样了,便照旧用这几幅绣图。但供奉的时间要更长些,大师也要找更好的。其实我觉得耀阳哥可以提前去京城看看有名的寺庙,毕竟我们这地界的庙宇还是比不得京上的。”
“好。我回去和父亲商量商量。”
“阳哥儿,”周勤突然严肃出声:“这是丹娘一年多来的心血,为的是报答当初太太对她施以援手救她出苦海。你要知道,我们是为太太和你,不是为黄家。”
阳哥儿双目瞪圆,阳哥儿媳妇瞬间攥紧着手指,徐丹悠然喝茶,周勤一脸正色。
这话里有两层意思,一是阳哥儿与黄老爷商量的话,此事便从他这一房专属的生意变成黄家公中的了。
二便是阳哥儿处理不好,徐丹这恩情以后便算还尽了。
阳哥儿心尖一颤,立马改口道:“我回去先与母亲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