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许是陆承均此生最难解答的问题,也是最难解决的问题。
他拼命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可是老天却偏偏不愿放过他。
面对汪瑞麒的质问,他心乱如麻,世人皆以为他是个薄情寡性,玩弄感情而又无责任感的人。
那是因为世人只看到了表面,他不喜欢那些女人,那些女人却非要为他牺牲为他付出,他给不了她们想要的,只能以金钱弥补。
因此,世人觉得他是个风流性性,还把女人当玩物的人。
“我不知道。”挣扎许久,他无奈而又痛苦地回了这么一句懦弱而又可笑的话。
这大概也是他平生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吧。
“呵,不知道?什么叫不知道?陆承均,”汪瑞麒苦笑“她已经为你死过一回了,你说你不知道?”
陆承均的眉心生生拧成了一座小山。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汪瑞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我清楚地记得你宣布跟我师妹在一起之后,景柔她就大病了一场,也是这样高烧不退,昏迷了三天三夜,当我们都以为她挺不过去的时候,她突然醒了……”汪瑞麒回忆着,明明心里嫉妒得发狂,却是更心疼顾景柔的痴心一片“她是那样的高傲,那样的不可一世,可是却可以为你放下她最在乎的东西,她明明知道你母亲不喜欢她,可是却她愿意为你去刻意讨好的你母亲,哪怕是你母亲百般羞辱她,她也丝毫不曾顶撞她……你可曾想过,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难?但她却做到了……”
“不要再说了!”陆承均沉沉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他从未觉得如此无助过。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局外人会看得清更晰,能够给他一个正解。
汪瑞麒不明白,这么叱咤风云,在商场中杀伐果断的一个人,为什么在感情上会如此的无主见,居然会来问他一个外人。
感情这种事,难道不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吗?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这样的选择有那么难吗?
“你爱不爱顾景柔?”沉思半晌,汪瑞麒神情凝重道。
“爱。”陆承均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那就娶她,永远跟她在一起!”
“我做不到!”陆承均几乎又是脱口而出。
如果他选择顾景柔,就等于要了两个女人的命。
若真是那样的话,柔柔她会快乐吗?
“既然做不到,就远离她,永远不要再见她!”汪瑞麒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
却实在没那份勇气。
“陆承均,我不管你是谁,今天我郑重其事地告诉你,如果顾景柔醒来,我就跟她求婚,如果她不同意,我就一直追求到她同意为止,你们不珍惜她,我来珍惜。”说完,他便绝然而去。
……
最终,苏朝染在母亲与父亲的双重压力下离开了重症监护室。
只有吴小敏一个人坚持守在那里。
城南,一处高档住宅里。
高运梅魂不守舍地坐在沙发上,双手颤抖地捧着一只水杯,拼命地往嘴里送着。
一听说顾逸铭跟顾景柔出事,她便彻夜离开了医院。
现在这套房子,是她以她远房表姐的户名买的。
因为那个表姐是个傻的,什么都不懂,所以她才放心把这套房过在她的名下。
不然,估计她们娘儿俩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妈,你说那个李瑞东他真的被警察抓住了吗?”就连顾景纯也跟着提心吊胆。
因为她的那个生父太丧心病狂了,真的就是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我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如此,高运梅才连夜跟女儿顾景纯躲到了这里。
顾景纯一脸焦灼地坐在母亲身侧“我们总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去打听打听?”
高运梅心神恍惚地摇了摇头“不要,不要出去,他,他没有人性。”
自从李瑞东差点儿要了她的命,从鬼门关死里逃生后,她一闭眼就做噩梦,现在是睡不好也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