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玉死了,她的尸体冷冰冰的。她浑身上下布满了淤青,嘴角的血已经干涸结痂,脸颊苍白的一丝血色也没有。
他无法想象她生前遭受了怎样的非人虐待……她是被活活打死的。
陆承均欲哭无泪,他没有带夏婉玉去医院,已经毫无意义。他带她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家,那个只属于他们俩的房子。
房子里空荡荡的,早已经人去屋空,家里只有一个吴嫂在照看房子,一走进去冷冷清清的,丝毫没有生气。
他抱着她上了楼,来到他们的新房,门上还贴着喜字,那是他母亲亲手为他门剪的。
可如今,他与她再进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陆承均小心翼翼地把夏婉玉放在了床上,去浴室接了热水,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品擦拭着她的脸蛋,她的手臂,她的身体……擦着擦着,他便不忍直视地闭上了双眼。
再睁开,眼眶泛红,说不出的悲楚与哀痛。
作为丈夫,他从来都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这还是第一次这么亲密无间地接触她,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又是何其的残忍。
将她洗干净后,他又从衣橱里找了一件他认为最好看的衣服给她换上。
她爱干净爱漂亮,一定不想这么狼狈地上路吧。
……
马茉莉是晚上六点多回的别墅。
别墅里很安静,张嫂总是这里忙忙那里忙忙,没有把她当客人似的格外招待。
“先生还没回来吗?”
“没有,从早上到现在一直没回来。”张嫂倒了杯热水给她。
一直没回来?那他去哪儿了?
白天的时候,她出去打听了楚扬威的情况,据说他现在欠下巨额债务,就等着敲诈勒索到钱救自己的命。
夏婉玉想要他的命,他还能留夏婉玉的命?
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情况?不知道承均是否已经找到他们……心里想着,她便打通了陆承均的电话,可他依然未接。
难道……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难道他被楚扬威给控制了?
惶恐不安中,她又拨通了楚扬威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她一打过去,电话里就传出一个机械的女声,这种情况是最糟糕不过的了。
马茉莉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可是呆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
不行,她得出去找找,兴许是她想多了,说不定陆承均此刻正在某个地方秘密计划着一切。
心里想着,她便又匆匆出门了。
她首先想到的地方就是御景公寓,每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都喜欢去那里,把自己关在房间,黑着灯,倒上一杯红酒,燃一支烟,一口酒,一口烟,烟雾与酒气浓浓地融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寂寞的世界。
可是,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陆承均根本就没有去那里。
马茉莉把车停在马路边,燃了一支香烟,惆怅地抽了两口。
他还有可能去哪里呢?碧玉华府?对啊,她上次把钥匙给了他,说不定他去那里了也未尝不可能。
于是,她又加足了油门,一路疾驰而去。
尽管这些想法都有些不着边际,可总比闲在屋里胡思乱想的好。
来到碧玉华府,大门紧锁,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黑乎乎的,一点儿亮光也没有。
看来,他根本也没有来过这里。
马茉莉有些幻灭地坐在大门口的石阶上,烦躁不安地抱住了头……还有什么他可能去的地方……还有哪里呢?如果她知道楚扬威的住处,她一定奋不顾身地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