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一个的,明明比谁都精明通透,可但凡事情要是落到自个身上了,又仿佛还是跟未经世事一样没有开窍,什么还都得别人点醒才成。
隔天。
霍怀遇已经是第二天吃药嘴巴泛苦了,像放了好几夜的酸水一样,酸臭发涨,让人反胃。
没人给他准备糖,这已经是第一次了。
心底不爽得厉害,骂骂咧咧地对经纪人道,“傅宜霖呢,故意把药开得这么苦,是想毒死我是吧?”
经纪人顿了一下,急急忙忙往他边上过来解释:“我正打电话去问她那些糖果到底在哪里买的,可她好像有事,一直没回我电话。”
他手里的确是还握着手机,语音却显示对方忙碌,请稍后再拨。
一次两次也便算了,要是一连三四五六次,便不得不让人怀疑对方的“良苦用心”。
霍怀遇黑了脸。
现在的人谁还不是都把手机贴身带着,哪里真可能是忙活得不可开交,连个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不过只是不想回而已。
经纪人一时措手不及,也不知该怎么同霍怀遇撸毛才合适。
“这糖,要不,我们,换别的可好?”
霍怀遇当即冷声回:“不好。”
经纪人问:“就那么好吃?”
他虽吃了一颗,没多难吃,但也没多好吃。
兴许是吃过金箔做的巧克力,对于这些平民零食,便觉得总是缺少了那么一丁点美味。
霍怀遇余光瞥见他一白眼,冷哼:“一点都不好吃,只是不知道她怎么让我对那药已经产生了习惯。”
经纪人掩唇偷笑,却还是极为配合地说道:“嗯嗯,那人可真是用心险恶。”
可霍怀遇依旧气哼哼。
弗陵这次是回去过家宴,是被百般催促才不得已回去的。
她的父亲要过五十岁的生日,是后妈精心准备了好几个月,连家宴的地方都换了好几个,才最终敲定了市内最名贵的那一家。
弗陵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对她而言不过只是一场鸿门宴,一门社交礼仪的考核。
但毕竟这司家也就剩下那么一位与原主有血缘关系。
离着剧组工作的地方并不远,但弗陵怕会被认识的人瞧出来,没敢穿正式的礼服,随身一件平日里常穿的休闲服便往家宴跑,还差点被当做狗仔记者。
从辞职离开医院,原主父亲便不止一次地叫她回家帮忙,不过都被她给婉拒了。
弗陵并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何况她的任务便只要将霍怀遇这一件事给完成得尽善尽美便好,至于其他,却不在意。
管你那么大的家产操心谁来经营,反正我才不掺和进去你们这些家长里短。
尽管在入了席后便一直刻意地隐藏自己,但还得挨不住后妈尖酸刻薄,弟弟们又一个一个比起自己还要牙尖嘴利。
以为能够安安静静地吃一顿饭,饭桌上后妈却以弗陵这段时日一直在公司药方拿药一事喋喋不休。
她不想在司南父亲生日这一天闹不愉快,也因为这段期间被霍怀遇磨炼得,也更佛系了。
索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碗中饭。
后妈无可奈何,加上丈夫的黑脸,她便只能压下这一口气。
臭丫头始终是老头子的心尖宠,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除非,等她嫁人。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还敢碍着自己儿子的门路?
可丈夫毕竟对这个女儿分外看重,关于司南婚事的任何打算,并不曾见他有一丝一毫的松口。
自己若是要想提出将司南给联姻,对儿子将来势必要挡路的,可若在嫁给寻常普通人家,丈夫是绝对不可能点头同意。
是以,她特意寻个家世勉强同司家堪称门当户对,可对方却是长期压制在哥哥嫂子之下,性子唯唯诺诺,而且对于做生意更是一窍不通。
至于外貌,那是不可多得的清秀,但凡女孩子见了,还没有不红脸的。
思及此,还觉得真是便宜了司南这个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