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最后也什么都没写,索性将空白的一页信纸塞进信封中,就这样了事。
“这是做什么?”
弗陵将信交给他手上,“秘密信号,只有我和她才懂。就麻烦你再次代为转交了。”
“哦。”
无比流畅地接过。
皇帝到底是有些许羡慕她对那个女子的无比信赖,心底更甚至,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隐晦的吃味。
连他都不明白,自己缘和要同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吃味。
“薛夫人的事,最近怎么样了?”弗陵忽然问起。
皇帝忽地抬眼,说:“我还以为你之前不问,是压根不关心。”
“怎么可能,你当初是没瞧见薛夫人被打成什么样子了,那鼻梁骨都折了,可谓是见者都要人神共愤。”
弗陵一副气势昂热的样子,因为心底一时间突如其来的正义感爆棚。
皇帝淡淡一笑。
弗陵不明所以,“你笑归笑,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皇帝道:“如你所愿。”
可真是言简意赅。
弗陵耸肩,说:“我能有什么期待的,不过是想看到,做错事的人承受自己应得的惩罚。不过,这件事会不会让你在皇后面前难做?”
皇帝却道:“为何要把朝廷的事和皇后到底为难与否牵扯在一起?”
弗陵一顿,微微垂下来眼帘。
“我失言了,望陛下恕罪。”
皇帝对她突如其来黯然下去的眼神有些困惑不解。
至于皇后能如何?
她最是聪慧机谨的人,这件事自从昨天闹开之后,她就懂得明哲保身,但求无过。
“皇后在斋戒,为自己母亲病情恢复祈福。”
弗陵漫不经心。
听他说起:“至于徐文君的把柄,薛夫人已经如实交待了。”
她抬了抬眼,并未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睛里满露好奇。
皇帝道:“他与王盛年轻时算是至交好友,这次自从王盛举城投降后,在押解进京的时候逃跑了,是被他私藏了盛在自己的私宅,为其治疗。”
这不就是意图谋反吗?
弗陵不解道:“女儿都是皇后了,他还做这种事做什么?”
皇帝戏谑一笑,说:“本意也只是不忍看好友赴死,如今王盛还在逃,就只能发配充军了。”
弗陵无语地摇摇头:“真是掉了西瓜捡了芝麻,为兄弟两肋插刀还把自己一家几口都祸祸上了。”
薛夫人难怪会恨死他,当初那个剥其骨嗜其肉的眼神,现在想想依旧深刻。
如今怕是连皇后都在宫中难做。
“对了,徐三怎么样?”弗陵忽然问起。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道:“对了,我记得你跟他有私人恩怨?想不想将他家产一起祸祸光了?”
弗陵白了他一眼刀过去,“怎么在你眼底,我反而成为一个恨不得落井下石的人?”
“有吗?没有吧。”
他早就下令没收其家产,就算不是因为她今日意外问起,也会如此按照律法来办。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瞧瞧,看这里是不是黑的?”弗陵抬起秀气的指尖,在他胸膛处点了点。
皇帝摸着鼻子转身就走,声音低低沉沉道:“年纪轻轻,这眼睛却瞎了,怪可怜的。”
“你有本事站我面前说一遍。”
皇帝抱着手扬唇笑了笑,抬着的右手反朝身后那人摆了摆。
“对了,明天带你秋猎去。”
“出宫吗?”
弗陵忙道:“你等下。”
皇帝脚步未停:“不出宫怎么就秋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