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脚步声,浓郁的茶点香气在门口处传开。
弗陵半眯着眼,随着那人走来,目光也渐渐挪到他身上去。
“回来了?”
声音沙沙哑哑,仿佛还没从睡梦中起。
严裎看着睡在沙发上的人,心说,会从床挪到沙发上来,至少应该是醒了的。
“你还知道醒?”
弗陵攥着被褥裹在身上,揉了揉鼻子,懒懒地撑着腰起来。
“饿了当然得醒。”
目光落在他手里提着的外卖盒上,眼神倏的晶亮了起来。
严裎将外卖盒放在她面前,“不会自己去找吃的?”
弗陵语气懒散地回:“没有房卡,怕出去了再回来,进不来。”
“那就在门口等着。”
年纪不大,借口倒挺多,分明就是懒,不想起来。
从没见过哪个女孩子能像她这样颓废到像她这样。
弗陵低哼一声,道:“那我干脆不出去,就不用在门口等着,浪费时间。”
严裎冷哂:“你就等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被人伺候的日子,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为什么要跟过来吃苦受累?”
“让您见笑了。”
弗陵笑得玩味,迫不及待地将袋子打开:“你带了什么吃的?”
“小笼包啊,没有豆浆吗?”
“你吃了吗?”
弗陵好心地递过去一个包子,哪知道对方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吃了瘪,她心情也不怎么好受,以后再也不随随便便烂好心了。
看着她缩回手去,抱着小笼包自己跑去靠阳台的单人藤椅上吃起来,严裎面色清冷。
“你刷牙了吗就乱吃东西。”
弗陵真心觉得他就是来找茬的,就是连吃饭都不让她好好吃。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废话,不刷牙能吃饭?”
严裎走到藤椅上将她拉起来,一手将她手里的外卖盒拿走。
“干什么?”
弗陵错愣不解地看着他,直到被拎着脖子提到洗手间。
“洗脸。”
弗陵无语道:“你有病。”
严裎皱了下眉头:“确定不洗?”
“我都刷牙洗脸了,只不过重新回去躺着而已。”
严裎盯着她的看,手背抹了一下她的眼。
力道极大,让她都有些以为是他的故意为之,弗陵疼得眼睛都睁不开。
“这是什么?”
只不过一眼,弗陵脸颊两侧羞起一抹红晕,便气急败坏地抬手将他的手拍开。
“出去,我要洗脸。”
严裎扬了扬唇角,出去时,顺手将门给带上,余光瞥见镜中的人俯下身,用水狠狠地浇在脸上。
连洗个脸都能这么粗糙大意。
······
总感觉对方在笑话自己,弗陵心底暗戳戳想着。
余光骤然瞥见他眼神逡巡而至,弗陵越发肯定心底猜测,皱着眉头道:“你笑够了没?不就是眼屎吗?合着你刚才天上来的,不知道凡人还有这种污秽不堪之物?”
严裎:“是你自己想太多了。”
弗陵恶狠狠地咬了下手中的小笼包。
是,的确是自己想太多了,但难道他们没有多管闲事?
严裎看着她道:“明天我复赛,要去看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她有些意外又矛盾。
这人什么回事?
他们现在已经患难与共到可以邀请对方去看比赛的地步?
还是因为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可是看他一脸诚挚邀请哪像有半点阴自己的想法。
可关就前头那件事弗陵心底也过不去那道坎。
好什么事就不能好好说,非要拎脖子才能见真章是吗?
她语气懒懒散散,显然提不起几分兴致:“你去比赛了?”
严裎道:“今天过了初赛,进了复赛名单。”
弗陵慢条斯理地点了点脑袋,道:“要比很多场的吗?”
严裎点头。
合着之前同她说至少也得一个星期再回去的事被她给忘了。
弗陵偏偏顾左右而言他:“你今天什么时候去的,我都不知道。”
严裎瞥见她傲慢地抬了抬脖子,嗔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