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之上,两匹骏马并立而行。
一人身姿绰约,亭亭玉立,腰挎长剑,作侠女打扮,端得是英姿飒爽。
另一人则好似蚯蚓一般在那马背上扭来扭去,罩着一袭书生长袍却骑在马上,不伦不类。
“薛县尊不要介意,寻常小民不会骑马实乃正常,原谅则个,原谅则个。”
张一帆竭力摆出笑脸,掉着书袋子,意图展示自己文雅潇洒的一面,哪曾想屁股上磨得火辣辣地疼,使那笑容显得甚是怪异。
薛青青美目一瞥。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薛青青!”
“明白,县尊大人检查工作,微服私访,懂的,懂的。”
薛青青只感觉一阵无力,大家还能交流否?
“叫我薛青青!”
“好的青青,没问题的,青青。”
“薛,青,青!”
“哦,薛青青。”
“还有,叫你做准备,虽说是衙门掏钱,可你买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哦,都是些降妖伏魔,驱邪缚魅的东西,咱们不是去调查邪异吗?放心,都用的上,绝没有公款私用。”
“谁跟你说公款私用的事了?我是说你买些活鸡狗血驴蹄子干嘛?大热天的带着嫌不嫌熏得慌!”
“说了用来驱邪啊,唉呀,你不懂!”
我不懂!他说我不懂!?我一个半步元君他说我不懂驱邪?
薛青青只感觉怒气上头直欲吐血,此刻却是怀疑听信那薛师爷的话带着张一帆是否是个明智的选择。
尤记得当时薛师爷说的是:“这个张一帆没有跟脚牵连,背景清白,虽说本领低微,但带在身边也能使唤一二,让小姐省心。”
这叫省心?我快炸了,祖传净水咒都定不下心神了,你可拉倒吧。
薛青青面色不渝闭口不语。
张一帆看她神情冷峻却是一阵腹诽。
神气什么,我又不是想攀附你的权势,纯粹只是图你的身子罢了...
热脸贴上冷屁股,不伺候了。
想着便不欲再撩拨挑逗她,转过心神把注意力放在屁股上。
当然,是自己的屁股。力图减少摩擦,缓解痛苦......
说来虽是遭罪,可也是十分享受现在这份风光和虚荣。
这可不就是香车宝马,美人在畔么。若是在怀,那便更加完美了。
二人又行半晌,遇一茶肆。张一帆便提出下马歇息片刻。
薛青青见他这般经不起劳顿,一副身娇肉贵的公子做派,心中便是嫌弃。
二人寻一空座,叫来两碗茶水,便就着荫凉歇脚。
旁座一群赤膊汉子见到薛青青样貌一阵打量,一桌子嘈杂喧闹都不自觉地静了下去。
几人互相之间挤眉弄眼,做出些男人都懂的表情,发出几声猥亵地“嘿嘿”奸笑。
张一帆端着海碗蹲在地上,宛如一个中年老农,甚是不讲究。
见到这番情形心中顿时一个咯噔,按着武侠剧本的发展,接下来怕是得要英雄救美。
“待会儿打起来你就站我身后!”张一帆装作若无其事地在薛青青耳边小声嘀咕。
薛青青听了一愣,又见他对旁桌努了努嘴。顿时笑道:
“怎地,人家心里想想你就要动手?”
果然,话刚落音几个汉子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你吹捧我这单子买卖挣了多少,我吹捧你一人收拾了四五个泼皮,生怕声音小了传不到旁桌。
却是做了一件大家在宵夜档吹啤酒时见到漂亮妹子都会做的事...
又被小说套路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