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一听到李东升问草原上的情况,立刻红了眼睛:“漠北大草原发生了严重的寒灾,厚厚的大雪覆盖了草原,大批牲畜被冻死饿死。失去了牲畜的突厥人陷入了饥荒和寒冷中。各个部族也因为遭受大灾,难道天神抛弃了我们吗?我们几个兄弟运气好能逃到城里来躲避,还有好多人就被大雪掩盖,太惨了。”
“真可怜啊。”李东升也檫了下眼泪,裴胜只顾捂着鼻子,都不敢抬头看苏克的头发,怕里面蠕动的虱子会让自己吐出来。
“你这个羊不少啊,等下我安排人来买点羊可以吧。”李东升转头往外走,“吃了多少天的素的,现在有羊买回去改改口味。”
“好的,要我给送过去吗?”苏克很殷勤的道。
“不用了,你外人进不去的。”李东升朝后手扔了一把铜钱,“你先杀一只羊吧,这个是定金,等下拿了就可以烧,不用等了。”
出了矮墙之后,两个人才长出了一口气。“臭死我了,东升我佩服你靠他那么近,也不怕虱子跳到你身上。”
李东升脸色一变:“我们就这么慢慢的走,还要做出谈笑风生的样子。”
“难道。。。”裴胜好歹也是军队出来的,已经猜到了。
李东升点点头:“我们回去先点火,让两个人来把羊带回去。今天我们兄弟二人就可以大快朵颐,哈哈。”
“嘿嘿,还是你爽气,看来我跟你出来对了。”
两个人边说边走,等过了这条街,就像脱缰的野狗一样迅速的跑了起来。
气喘吁吁的回到大营,裴胜跟李东升两个人急忙到李靖的营帐哪里去报告。
帅帐设在营地正中心位置,周围用栅栏和拒马围得紧实,全副武装的府兵一队一队巡弋而过,戒备十分森严。说是帅帐,其实只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周围散布着许多小帐篷,是诸将领和大将军亲卫居所,在中军阵内延绵,众星拱月一般将帅帐紧紧拱卫在中间。
卫士们都认识裴胜跟李东升,点点头让他们进去了。李靖正坐在案几后面办公,看到李东升跟裴胜一样进来,笑道:“你们两个一起来倒是奇事?”
李东升朝裴胜丢了个眼色,意思你来说。裴胜回了个感激的眼神,躬身道:“启禀大总管,属下跟李参军在马邑城中发现有突厥牧民在城里,怀疑是突厥奸细来刺探军情,特报大总管派人前去捉拿。”
“哦,你们怎么知道是奸细呢?”李靖饶有兴致的问。
裴胜道:“李参军跟他交谈的时候他态度不卑不亢,说话语气不徐不疾,完全不像是普通牧民唯唯诺诺的样子。而且,谈话的时候,我跟李参军都听见屋子里有甲兵的声响。”
“观察入微,不错。苏烈!”李靖轻喝一声。
“属下在。”苏定方从外面进来。
“裴参军与李参军在马邑城中发现疑似突厥人的探子,你带人前去捉拿,记住不要弄出大动静,惊走他们。”
“是,请大总管放心。”
李靖看看李东升跟裴胜:“你们两个带路,记住指出位置就可以了,不要靠的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