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极沙哑。
应该是许久都没有喝过水。
时十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父亲！”
“你。”时久楠仔细辨认时十初的时貌，说，“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你呀。”
时十初手忙脚乱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取下来。
脸上被划的伤口已经结痂，只是错综复杂的划线看得人心惊。
“玥儿！”时久楠看到时十初的脸，惊地一把抓住她的手，激动道，“这是谁干的！士可杀不可辱！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时十初摇摇头，紧紧抓住时久楠的手，“父亲，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治好这些伤口。只是现在这样子还有用，所以我没有治伤。父亲你怎么样？我这就救你出去。”
时久楠用力拉着女儿的手，激动地双手都在颤抖，但是他的理智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他需要做什么。
他说：“玥儿，你不要管我。我现在不能离开这里，你的母亲还下落不明。”
“母亲？母亲不是被人救走了吗？”时十初不解道。
“说是救，其实是被强行带走了。”
“强行带走？这，是谁？！”
“你是母亲的族人。”时久楠说，“玥儿，那些人跟皇帝有关系。我怀疑他们带走你母亲，就是皇帝授意的。所以我要留在这里，找到皇帝和他们的联系。想办法救回你母亲。而且，你母亲若是逃出来，也会来这里找我。”
时十初说：“可是，父亲，你待在这里太危险了。皇帝随时会要了你的命的。”
“他不会。”时久楠说，“我知道很多皇帝想知道的秘密，他想从我这里知道秘密，所以他暂时不会杀我。玥儿，能看到你还活着。父亲也知足了。你快离开这里，不要管我。等我找到你母亲，就会出去与你会和。”
“父亲，我……”时十初知道，时久楠这么说都是为了宽慰她，他早就做好了死在这里的准备。
“父亲，你跟我走吧。”
时久楠摇摇头，“我还不能离开这里。你走吧。想办法找找你哥哥。找到了，你们兄妹俩躲得远远的，只要你们好好的。我和你母亲就满足了。”
“父亲！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你和母亲，我们就不是完整的家。父亲，我会找到大哥的。我会去找母亲的。到时候，我一定来这里接您出去团聚。父亲，女儿现在势单力薄，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这是一瓶万能药，你只要涂在身上很快就能好。父亲，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下去。”
时久楠看着时十初，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玥儿是真的长大了。父亲，拜托你一件事情。”
时十初擦干眼泪，“父亲，你说。玥儿一定办到。”
时久楠说，“出了京城之后，往西五百里有一座月关山。那座山上住了几户人家。你母亲的族人，从族里逃出来的。你母亲只来得及将他们暂时安置在那里。你替你母亲去安排一下他们的生活吧。”
时十初点点头，“父亲放心。我一定会办好这件事情的。”
时久楠摸了摸女儿的头，松开手，轻轻推了她一把。
“快离开这里。走吧！”
“父亲，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时十初贴上人皮面具，戴上面具，最后看了一眼时久楠，转身离开。
时风震见她出来，重新上好锁，带着她原路返回离开。
走出山洞，时风震取下面具，问：“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