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凌恒原本挺直的身躯闻言竟有些颓丧感,鱼多多看在眼里,心里认定向凌恒肯定是觉得自己做错事理亏有些歉疚,可能碍于面子不想接受这样的现实。
“明月你这又是何苦呢?我已经答应帮你许配人家,你这样岂不是要寒了我的心啊”,老夫神情忧伤,语重心长。
匐在地上的明月闻言竟笑了出来,带着无尽的凄凉哀怨:“哈哈哈……老夫人像明月这种没了名节的女子谁愿意真心待我?农家子弟虽然贫寒,但是他们不傻啊!老夫人您应该是知道的啊?”
明月的话不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人的名节比命还重,老夫人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明月说着又眼含幽怨的看着立在一旁静默无语,没有任何表情的向凌恒。
刚刚她看得真切,表小姐进来的时候,二少爷眼里闪过光,虽然短暂,却是这几日以来她见过的唯一的一次。
就算二少爷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明白的。可是表小姐不过是一个痴儿,她难道连一个痴儿都不如吗?
她忆起以前表小姐还未被接进府,她和明玉还在老夫人屋里伺候,二少爷虽然与她们不亲近,但是会偶尔给她和明玉带礼物,甚至还会夸她……
她八岁那年,刚学会双面绣,年仅十三岁的二少爷已经成长为一个俊秀挺拔的翩翩少年郎。
他夸她手巧,她记在心里,趁他再次来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偷偷将一个精致小巧的香囊塞到他手上,他笑着对她说谢谢,明月的绣活精进不少啊!
少年的笑深深的烙印在了明月幼小的心灵里,既温柔又深情。
但自那以后二少爷便很少去老夫人那里请安,没多久就跟随长宿先生四处游学去了。
二少爷十七岁那年游学归来,更加的丰神俊貌,贵气禀然,身姿高大挺拔,多了一些男子气概。虽然二少爷经常去给老夫人请安,但是不再同她们说话。就算不小心撞见了,也是清冷的疏离。
明月以为是因为他们都长大了,所以二少爷规于礼教才如此。
但是二少爷对后来进府的表小姐却有不同,会送御赐的衣裙给她,会主动跟她打招呼说话,还亲自带她去求医,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自责难过,会为她借酒浇愁,甚至……误以为她是她。
那日若不是因为二少爷在表小姐院房里醉酒,她也不会芳心大乱。
她喂他喝醒酒汤,他意乱情迷的将她推倒在软榻之上,搂着她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而是她伺候的主子,一个不懂情爱的痴傻之人。
她好恨,她竟比不过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