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多多收手不及时,被秦祐突然站起身弹开,整个人失了重心往后仰去。
向凌恒目睹了这一切,但是距离较远,他鞭长莫及,想着鱼多多摔一跤也没什么事,就没有管,眼睁睁的看着鱼多多摔向地面。
哪知,负手而立的秦枢突然长臂一展,一把揽住了鱼多多后仰的身子,手臂刚好圈住了鱼多多的腰身。
两人距离瞬时拉近,鱼多多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除了脸红心跳,竟有些怅然若失之感,当初她午夜梦回初见他时,也是如此近距离的端详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一模一样,毫无偏差,他们同桌饮酒,谈心,看烟火,可惜时间太短暂。
梦醒之后,他们形同陌路,互不相识。
如今有缘再见梦中之人,鱼多多觉得是上天垂怜,她应该珍惜这天定的缘分。
目光犯泪,不知是喜是悲。
秦枢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突然映出一抹诧异,低声问道:“小公子可是哪里摔疼了?”
鱼多多本来挺伤感的,被秦枢这么关切的一问,小心脏又开始犯抽抽了。
“她都没摔,哪里会疼,装柔弱装上瘾了?”
秦祐冠发散乱,气不打一处来,他都被这臭小子抓成这般模样了,哥哥不关心他就算了,反而关心这个罪魁祸首。
呵,我这暴脾气,鱼多多正沉浸在粉红的意境之中,突然被秦祐这么气急败坏的打断,不免有些恼火上头。
柔若无骨的双手瞬间攀上秦枢结实有力的臂膀,脸上表情吃痛的娇声说道:“哎哟,我的脚好像扭了一下,有点疼。”
“你别……”不要脸。
“祐儿不得胡闹,她是你娘,你要是再挤兑你娘,那你就是挤兑我这个祖母”,秦老夫人严词厉色的训斥差点炸毛的秦祐,秦祐闻言委屈的看了看秦枢,但是发现秦枢根本就没有在看他,心中又气又憋屈的扯了扯乱了的头发,气呼呼的嚷道:“还不快来人给本少爷梳头!”
长宿本来想劝架来着,但是察觉到身旁有股逆气突然升腾起来,赶忙伸手握住了自家徒弟的手腕,低声劝其淡定淡定,求药之事最为要紧。
向凌恒这才收回逆气,恢复常态,低头整理不小心弄泼了的颜料。
秦老夫人眼不明但是耳静心清,对着长宿所在的方向歉意的说道:“让先生见笑了,先生先喝口茶吧,待祐儿梳好头再继续作画吧。”
长宿也不推拒,笑着应道:“好的好的。”
“小公子我扶你到一边,让人帮你看看脚伤如何?”
秦枢松开搂着鱼多多腰身的手,转为扶着她的胳膊。
鱼多多闻言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小事而已,过会儿就不疼了,以前我经常这样的。”
她本来就没扭到脚,只是为了气一下小不点,要是真让人看她的脚,那她的谎言不就被当场拆穿了吗?万一秦枢是一个不喜欢被欺骗的人,那她不就自讨没趣了嘛。
“那行,等下长宿先生作画的时候,我扶着你,要是疼的厉害你就说”,秦枢面色平静,语气平淡,但是鱼多多却觉得这话比彩虹糖还要甜,比凤梨酥还要酥,脸上情不自禁的溢出傻笑。
长宿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侧头一看,发现向凌恒手中握着的调色笔已经断成两节了,心口一痛,这笔可是他历时多日才制作出来的啊。
不行,长宿意识到自家徒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得快些画完这幅画才行,不然他家徒弟估计会被他那个不省心的义妹酸的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