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今年的夏天格外的短,对于林家更是如此。林肇盛夏时分离京,而现在已经到了中秋,月圆之夜应该是家人团圆的日子,可是现在林家却只有林肇从化州寄来的信。
“娘,爹爹信上说了什么,说了什么时候回来吗?”林月扒着秦舒怀的手臂问。
秦舒怀仔仔细细地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细细揣摩了好久,发现信上的语气和林肇并不像。
林肇往日都会称呼自己‘舒儿’,可是这封信里对自己的称呼全部都是‘夫人’,而且信上的内容是报平安,可是秦舒怀越看越疑惑,心仿佛被人揪起来一样,脸也由红转白。
“娘,娘,怎么了,爹爹说什么了?”林月发现秦舒怀的脸色日渐难看,不由得担心起来。
秦舒怀看了看林月,这封信的真假目前还不确定,暂时还是不要让女儿担心了。“没事,你爹爹说可能要晚些才回来,我们再等等吧。”秦舒怀平静地说道。
林月当然不会相信会这么简单,母亲的脸色明明是及其担心,“娘,你不要哄我,信上是不是说了什么,爹爹为什么晚回家?”林月继续问道。
秦舒怀知道肯定是瞒不住林月的,“月儿,你爹爹可能出事了!”
秦舒怀刚说完,林月脸色瞬间变为苍白,难怪这些天一直心神不宁,爹爹迟迟未归,信上却一直报平安,肯定是不想让大家担心。
“月儿,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我只是感觉这封信的语气不对,”秦舒怀看着林月惊恐的眼睛说,试图平复女儿的心情。
林月咽了口唾沫,想把担心都吞下去,然后接过秦舒怀手里的信,大脑迅速旋转,猜想爹爹会遇到的危险。
把整封信都浏览一遍之后,林月对秦舒怀说,“娘,可否允许我带着爹爹寄过来的几封信去城北老爷爷那里?”
秦舒怀刚刚差点忘了那个神机妙算、运筹帷幄的老先生了,“对,月儿,娘把信都给你找出来,你去问问,娘等你回来。”秦舒怀说完立刻打开放信的箱子挑出几封信拿给林月。
“月儿,这就是这次去化州你爹爹寄回来所有的信了,加上你手里拿的一共六封,都拿好。”秦舒怀把信整理好放到林月手里。
林月尽量不使自己慌乱,眼神坚定地告诉秦舒怀,“娘,放心吧,爹爹不会有事的。”
秦舒怀明白林月的意思,擦了擦眼泪,让小蓓出去准备车马了。
林月出府,乘上马车,这次只有她一个人,没有林熙跟随。
马车到了城北老先生的府邸,林月刚下车就看到老爷爷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老爷爷,你怎么出来了?”林月跑下车问。
老爷爷则心中有数地样子,“我知道你要来,快进来吧!”林月拿着手里的信跟着老爷爷到了花园。
“老爷爷,我爹爹可能在化州出事了,这是从离开到现在寄回来的信,您快看看能找到线索吗?”林月把信一张一张摆在老先生面前。
老先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心里渐渐有数。“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爹爹去化州做什么了?”老先生看着信问林月。
“不知道,爹爹走得很匆忙,也许我娘会知道。”林月回答。
“他不说很正常,我想你应该清楚你爹爹给金家办事,对吧?”老先生放下手里的信问道。
“是,爹爹一定是给金家做事去了,可惜我没猜到到底做什么去了。”林月有点怨恨自己说。
“之前金家把同盟的商人都支出京城,其实多半去了化州,一部分勾结强盗劫了钟府的货,另一部分暗中调查他们生意的漏洞。”老先生说道。
“哦,原来如此!”林月恍然大悟,又问道,“爷爷您的意思是说我爹爹也是去做这些了吗?”
“对。”
“有这么多人暗中做事,所以金家才会迅速地搬到对手,可是大家为什么能离开京城帮金家做事呢?”
“你看不出来吗,现在京城的格局和以前一样吗?”老先生问道。
林月这些天一直担心父亲,对京城的变化并没有深入思考,但是经老先生这么提点,却是是有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是因为大家都想在新的格局中为自己谋划一片位置?”
“不错,金家在斗争中看似处于下风,可是一直掌控着全局,京城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选择了做事出其不意的金家,你觉得大家会不会拼命给自己挣个好前程?”老先生缓缓说道。
林月低下头思考这番话,看来父亲一直没有停止追逐名利,也是,商人,为利而活。
老先生继续说道,“现如今,该回城的就回来了,可是你父亲一直没有回来的动向,而信上都是在报平安,我看,并不平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