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你要去哪儿?”秦俞梓追上钱孝后问。
钱孝停下脚步,尽量平复心情,对秦俞梓说道,“梓弟,十分不好意思,本来今日是想和你畅谈一番的,但是没想到让你看到了这些......”言语至今尽是愧疚。
“钱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既然做了兄弟,又怎么会在乎今天的小事。倒是你,我怕你有事。”秦俞梓担忧地说道。
林月只是默默地跟在二人身后。
“多谢,我没事,我和阿净就是这样。”钱孝无奈地说道。
秦俞梓不懂感情之事,对钱孝和陆净的关系不好多加指点,“钱兄,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我们改日有时间再聚也好。”
钱孝回头看看跟在他们后面的林月,对秦俞梓说道,“不用了,我还想一个人走走,你先送这位林小姐回去吧,今天怕是把她吓到了。”
林月则一脸漠然,心里嘀咕,我好歹也算经历过生死的人好不啦,吵架打斗的小场面还会吓到我?
秦俞梓笑笑,停下来说道,“好,那我和月儿就先回去了。”
秦俞梓和林月回到了马车上,看着钱孝形单影只地走在路上,二人不禁心疼。
钱孝一个人在路上走了很久,一直到天黑。陆净只比自己小一岁,从小,钱孝就十分喜欢这个邻家妹妹。
二人在娘胎时就认识了,当时还说订娃娃亲。懂事之后,钱孝总是爬墙头偷偷去看陆净。陆净从小就有一副好嗓子,不管什么曲儿,只要是陆净哼唱出来的,钱孝都觉得是天籁;不管什么话,只要是陆净说出来的,钱孝都奉为真理。
可是,一次抄家,摧毁了所有美好。
钱家所有财产被抄没充公,家人发配冀州,只留下了当时还是孩子的四兄弟。那时钱孝才十一岁,最小的弟弟只有三岁。钱孝带着弟弟们到象州各个城里到处做工,哪里给钱多就去哪里。经过三年的积累,钱孝有了本钱,开始做些小买卖,因为钱孝天生精明的头脑,很快钱生钱,四兄弟的生活开始稳定下来。
近几年,弟弟们都长大了,开始成为钱孝的左右手。钱孝为了不被人欺负,凭着硬手腕和狠决心,闯出了一条光辉道路,年纪轻轻已经万贯家财。
可是,无论事业多么成功,陆净,始终是钱孝唯一的遗憾。
陆净十岁时父亲去世,家里的顶梁柱没了,昔日好友变成仇敌。大哥一气之下告发钱家,陆净因为阻拦大哥被母亲狠狠痛斥,还关到了地下室。虽然陆净很不想钱孝受到伤害,可是在全家人同仇敌忾的威胁下,陆净没办法和钱孝继续来往。情谊只能深藏心中。
可是陆净的哥哥十分不争气,诺大的家产仅仅两年就全部挥霍完,祖屋也被人低价买去。两个哥哥因为赌债被人活活打死,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了陆净和母亲二人相依为命。陆净的母亲把一切悲剧的造成都归到了钱家,并且以死相逼不允许陆净和钱孝往来。
走投无路时,陆净只能进入曲苑赚钱养家,可是,钱孝永远是心里不能触动的禁区。不是不爱,而是太爱,如今身份有别,陆净心中自卑,一个歌姬如何配得上意气风发的商界奇才。
钱孝回府时,腿已经累到麻木,心也痛到麻木。不过,无论陆净怎样拒绝,钱孝都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她不娶。
秦俞梓和林月到了马车上并没有回家,而是再次去了畅音阁。
此时男宾因为受到了钱孝的威吓,不敢再为难陆净,陆净便到台后去休息了。
秦俞梓和林月到了台后,看到两个侍女正在给陆净卸妆。二人走过去。
“陆小姐,你不用问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秦俞梓看着镜子里的陆净说道。但是不难看出,陆净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
陆净并不认识秦俞梓和林月,但是听秦俞梓说的话猜到他们是钱孝的人,立马恢复严肃的表情,冷冰冰地说,“哦,如果和钱孝有关,那就不必多言了,让他省点心吧!”
秦俞梓浅笑,继续说,“陆小姐是聪明人,感情不是说逃避就可以逃避的,钱公子为这段感情付出很多,希望陆小姐不要错过眼前人。”
陆净站起身,转身看着秦俞梓,眼神里有些许嘲笑,“小婉小华,送这两位多管闲事的贵客出去!”
“公子,小姐,请!”陆净身旁的两个侍女伸手示意秦俞梓和林月出去。
林月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拉着秦俞梓的衣袖出去了。
出了畅音阁,秦俞梓质问林月,“月儿,你干嘛拽我出来,我还有后招呢!”
林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秦俞梓,说道,“梓哥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陆净小姐真的不喜欢钱公子吗?”
秦俞梓依旧一脸茫然,“那你说呢?”
“当然是喜欢了,不过钱公子也告诉你了,他们的感情和两大家族的破灭有关,你说,在一起会容易吗?”林月反问。
秦俞梓这才醒悟过来,随即扶林月上了马车,二人打算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