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怀从尊城回来后便专心吃斋礼佛,每日对着林肇的牌位诵念佛经,祈求来世平安。
林月每日素衣素食为林肇服丧,加上之前大病一场,所以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经历了这么多事,林月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比同龄人要成熟沉稳不少。林月渐渐明白,自己要走的路,是无论如何也逃避不了的,与其害怕失去,不如趁着拥有好好享受。
料理完所有事情之后,已经是晚春时节。
晚春,对于才子佳人来说,是伤春。可是对于商人而言,是生意红火的好时段。马上就要进入夏天,单单来说衣服,豪门大户就要买不少布料,请不少裁缝来缝制。还有春天的果子也熟的差不多了,果贩们已经奔走相告,寻找买家。经历了寒冬,又经历了春寒,窝在家里几个月的人们趁着天气暖和,都喜欢出来走走,唱曲的、说书的,终于有口饭吃了。
自打林月和秦舒怀回来后,郑莱就时常带着两个女儿过来陪她们聊聊天,解解闷,还有秦家二老,这些天都关心着秦舒怀母女,让她们不至于感到没有依靠。
秦俞梓前一阵子因为林月的病耽误了不少事情,这些天都要忙翻了,一时顾不得来看林月,但是也会买些稀奇玩意儿让秦俞梅和秦俞杏带给林月。
林月经常看着秦俞梓买的没什么用的小玩意发笑,自己好歹也这么大了,竟然当小孩子来哄,可惜见不到人,也没办法责怪,林月只好一一收起来,准备见了面再好好问问。
这不,一早吃过了饭,郑莱母女三人就来了。
“月儿,你娘可还是在诵经?”郑莱在花园里看到林月正在看书,便问两句话。
“是,不过娘一会儿就念完了,舅母你在外堂等一下就好了。”林月把书放下,略略行礼之后回答。
郑莱越看林月越觉得喜欢,又懂事又识大体,规矩礼数还十分周全,关键是和秦俞梓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近,两个人也投缘,要是真能做了自己儿媳妇,那做梦也会笑醒。
“舅母,你怎么了?”林月看郑莱对着自己笑,心里有些慌乱。
“没事,没事,梅儿、杏儿,你俩陪着月儿好好玩儿,我先到院子里去了。月儿,你和姐姐妹妹们说说话,别闷坏了,知道吗?”郑莱回过神来嘱咐几句话就去找秦舒怀了。
林月看着郑莱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月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秦俞梅笑眯眯的背着手对林月说道。
林月抿嘴笑,这么简单还猜不出来吗,肯定是秦俞梓又买了什么逗小孩儿的东西给自己。不过为了不打消秦俞梅的积极性,林月还是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歪着头问道,“梅姐姐,你背后是什么东西啊?”
秦俞梅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从背后拿出一支拨浪鼓来,还摇了几下。
林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不知道是该笑秦俞梓天真还是秦俞梅可爱,自己都多大了,还会像小孩子一样喜欢拨浪鼓吗?
秦俞梅倒是揣测不到林月的心思,反而认为林月看到这个礼物很惊喜,于是乎开始洋洋得意的笑起来。
“月姐姐,这个可是哥哥千挑万选才选定的呢,哥哥还说你一定喜欢的。”秦俞杏在一旁说道。
“那杏儿帮我好好谢谢哥哥啊!”林月摸摸秦俞杏的头,然后伸手接过了秦俞梅手里的拨浪鼓。
“你摇一摇,这个拨浪鼓声音特别清脆!”秦俞梅激动地说,好像是她买给林月一样。
林月看着秦俞梅急不可耐的样子,就摇了几下,果真,声音和小时候玩的不一样,要更响亮一些。
“梅姐姐,街上人多不多啊,我想出去瞧瞧。”林月放下手里的拨浪鼓,说道。
“街上人可多了,不过姑母允许你出门吗?”秦俞梅问道。
按照象州的风俗,服丧期间是不允许出门见客的,但是林月终归是羽州人,只要遵守素衣素食就可以了。
“没事的,我们乘马车出去,一路上只要不下车见人就好了。”林月说道。
秦俞杏表示赞同,秦俞梅看到她们两个像串通好了似的,更何况她也想出去玩,所以就一致同意去准备马车了。
林月坐在马车里,掀起车帘望着外面形形色色的商铺,寻找合适的买卖。
马车绕着尊城转了一圈,林月也没发现特别的地方,一时还真不知道从何入手。
秦俞杏仿佛看出了林月心里有事,便问道,“月姐姐,你是在找什么吗?”
林月回过神笑着看了看秦俞杏,说道,“是啊,我在找一桩合适的买卖。”
秦俞梅则一脸不可思议地问,“买卖,月儿你要干嘛,你也要像爹爹和哥哥那样做生意吗?”
林月不知道怎么和秦俞梅解释,只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