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三里路即可到达洪云驿站了。”正弘答话时也不看向别处,只是盯着前头看,仿佛他已经看见驿站飘摇着的旗子了。
“那今日初几?此时约莫是什么时辰?”肃千秋将手伸出窗外,接了一些雪来玩,正弘瞥了她一眼,又朝前看去了。
“回郎君,今日是冬月初三,此时约莫已是申时了。咱们能赶在天黑之前到前头的洪云驿站。”
肃千秋仔细想了想,洪云驿站是哪啊?感情现在还没走到金堂城,还在这条道上盘腾呢,那这出逃路岂不是天地任我行吗!
不行,太过旷阔了,她走到哪都如同米缸里一颗黑豆一样显眼。
话说得把那个香囊还有解药弄到手。
想到这,肃千秋的眉头微蹙,看向正弘的目光像是带着些不满似的,正弘也发现了这种‘不满’,向她解释道,“郎君,这一次用药实在是权宜之计,属下也是奉殿下之命行事的,望郎君体恤,不要怪罪属下。”
他虽然话是这样说的,可是语气一点也不是谦让的语气,平淡如死水一样,听起来仿佛还有点挑衅的意味,当然肃千秋明白他并不是挑衅,而是随主子,无趣。
“没事儿。”肃千秋还是挂上了合宜的笑脸,朝正弘笑了笑,然后将双手放在脸上,“有些冷,我能否把窗子关上?”
“自然。”
手指摸上窗子的一瞬间,忽然有一个想法蹦入脑海,肃千秋想了想后直接问出口,“正弘,你们作为太子的暗卫,此战应该是你们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如今却被派过来保护我这个闲人,你们会不会有所失望抱怨?”
正弘仍面不改色地看向她说,“受殿下之命,当忠殿下之事,且殿下以郎君为重,故护送郎君乃属下之幸事,何谈什么失望抱怨。”
“哦。”
花窗吱呀一声被关上,这侧的肃千秋摸了摸额头,再往上摸到乱糟糟的头发,索性直接抽出木簪,梳理一翻头发,此时条件艰苦,自然是用手随意整理一番罢了。